陳寒今沉重道：“你為什麼還要有那麼多廢話啊，你好歹也是頭龍，總是要斯文一點兒，不要和野獸一樣。對了，你喝不喝酒？白令的好酒還有很多，你不喝酒的話，那就真的很可惜了。”

    陳妙生說道：“是啊，好酒總是很稀少的，白令師弟雖然啥也不是。但是他釀酒的本事也很有本事，我們在一起的時候，他就喜歡釀果子酒，那果子酒每次都能引來一大群的猴子，那些猴子後來卻都死了。”

    陳妙生看了眼陳寒今，這傢伙好像是想要發瘋了，劍光微起，書生率先出劍了，他的劍距離龍十三唯有一丈。

    卿湛已經劃開了鱗甲，將鱗甲破開。那千萬道劍光在龍十三的手臂炸開，他負劍而立，微笑道：“為什麼你的手臂還是如往常一樣？難道你的身體比劍還要利？！”

    龍十三看了眼翻卷的皮肉，搖頭苦笑道：“沒什麼東西能擋住無敵者的劍，哪怕是我的龍鱗甲也不能。”

    雖然龍十三沒有痛苦之色，但他的確受了不小的傷，在體內爆發的劍氣將他體內的五臟六腑都打爛了。今天沒有意外的話，他要好好看看揚州的風水，再找個孤獨的地方躺進去。

    “哦，這樣的話，你已經是頭死去的龍了？”陳寒今微笑問道。

    “這還用說？”

    “畢竟我也不確定你死了還是沒死，所以想要問清楚一點兒，如果你沒死的話，請你儘量告訴我。”

    龍十三悲傷了笑了起來，說道：“陳白令，我能不能拜託你一件事？”

    白令略有些傷心，沉著臉道：“請說。”

    “在囚禁我的密室盡頭裡，那兒有幾壺美酒，天下間很少有人見過的龍族好酒。如果我現在想要喝一杯，你會不會很擔心是不是一種能殺你們的藥酒？”

    白令搖頭說道：“這我倒是不擔心，我只是好奇是什麼讓你改變了自己的想法，畢竟你是高傲的龍族。自從燭龍破碎虛空離開東洲大陸，龍族便開始走向毀滅之路，我很想知道那裏麵的故事，不知道你喝醉了，會不會告訴我？”

    那些故事唯有龍十三才清楚，其他人都無權得知，即便說書人再怎麼寫草稿也不可能猜測那些神靈的念頭，白令從這裏解開了封印，他以為自己必死無疑。

    甚至棺木都已準備好了，可他卻發現自己不會死，龍十三卻要死了。白令和他待了幾萬年的時光，白令再怎麼無情也不會一杯酒也不給他喝，更何況他白令是個多情人。

    揚州城落滿了星光，夜幕似乎懂情的把星光偏開，陳寒今等人在東關街行走著，幾盞燭在滑落燭臘，龍十三平靜的看著行人，道：“今日是鬼節啊，好些人都在四處遊蕩，那前面更有人和鬼同行。人間終究太亂了，在古時候的揚州城，龍族也不會輕易毀掉，龍人們從土磚泥瓦的房屋裏走出來，盡情的在佈滿草的土地高歌龍語。”

    那個年代還是混沌之地，龍族還沒有陷入毀滅之爭，龍十三疲倦的用最後的心神釋放了幻境，讓白令等人看見了曾經的關東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