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想要清楚，是少年時殘酷，還是長大後也殘酷？

    大概是這世界本就那麼殘酷，所以不管什麼時候都這麼殘酷——

    白茫茫的光照射下來，似乎是太陽升起在空中，可又不是，那絕不是太陽的光芒，而是一道極強的劍光，甚至強到了一定的地步。

    誰會畏懼他的劍光？

    這裏的人都很怕，那道劍光讓世間萬物都覺得風馳電閃。白晝一片的南舍，甚至讓在中洲的陳寒今也感覺到了，他看向了這裏，一道劍光剎那間刺向陳寒今的雙眼，可宛如泥入大海。

    陳陽天道:“好厲害的一道劍！”

    “你是不是想要去看看？”

    “想怎樣？不想怎樣？我如果能去那麼遠的地方，我就真的去了。”

    鬼道:“劍光再如何強大，仍比不上陳寒今！”

    “是！”

    天外的劍，四處飄蕩，最終落在了大地之上，將大地斬的裂開，大片房屋也在這時碎裂。

    陳陽天的劍宛如極電，剎那間攻向了陳寒今，兩個人就這麼反目成仇。

    每一劍都是爲了取人性命，而不是當年的點到為止。

    在這裏的夜空，他們的劍一直一直往上飛掠，最後消失與天際。

    不知是誰勝誰負，只看那天空落滿了大雨，可能是京都的天氣本來就冷。

    鬼將目光落在了韓冷夜的身上，那個女女孩還是一如既往，不知為何是傷悲蓋住了她，還是她蓋住了傷悲。

    “歲月總是無情，人到了這種時候，不能總用一種心思做事。”

    “有些人不知足，所以想要更多的天地，除了把神皇的位子搶奪過來，別無他選。”

    鬼道:“是啊，我林子安是要做這樣的人，不然太對不起我姐姐了。”

    韓冷夜道:“你姐姐已死，是你殺了她。”

    蔓延至天際的是什麼？

    大概是孤獨。

    林子安本不想這麼做，可仍然做了這樣的事，大概是因為孤獨令他犯罪。

    雖然犯下不可救贖的罪，林子安卻仍然感受不到失落，因為他自由自在的好似個人。

    這是許久未有的事情。

    陳寒今從天上緩緩下落，林子安沒有看見陳陽天，他嘆息道:“果然你還是很厲害。”

    陳陽天是個無足輕重的人，他死了就死了，林子安來不及悲傷，下一刻就看見了璀璨星光，奪走了他瞳孔裡的星光。

    真是絕美的光芒。

    韓冷夜道:“似乎你仍然不甘心？”

    林子安道:“我放棄了所有，當然不甘心！”

    即便拋棄所有，仍然是這樣的結果，林子安沒辦法改變所有，但是在來這裏的時候，他就已經讓某個人得到了他所有的力量。

    那個人就是陳可卿！

    “你們終究是要輸的，雖然你們是神仙，可對她而言只是凡人罷了。”

    忽然間在天際的盡頭，一道恐怖的氣息瞬間蔓延而至，整個天空都變了顏色。

    南方的京九抬頭看去，忽然間遭受到了重創，其他人也是如此，糖葫蘆低聲驚歎:“這麼恐怖的氣息，似乎也只有師姐了。”

    他已經猜到了，早就很久的時候就猜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