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真得不想去，可那丫鬟哭得跟個淚人似得，說不能惹了王爺，會死人的。

    這話她是信得，最終一步三猶豫地去了見了南宮謹。

    廳正中擺著古琴的還沒撤，不難猜到南宮謹又在聽靈兒撫琴。

    他的臉色不好，跟那時一樣的焦躁，將杯中酒一飲而盡。

    “王爺，您少喝點，妾身又編了新曲子，飯後彈給您聽。”靈兒善解人意，盛了碗湯給南宮謹。

    可他卻望著站在門口的言夏，不耐煩地開口：“愣著做什麼，坐下用膳。”

    言夏坐得遠，也不看他，埋頭吃飯。

    王府裡的廚子手藝不錯，若是放在平日她定然來胃口，可現在沒心思。

    總是不經意想起他殺人的場面，血流如注，口中竟有了腥味。

    “嘔……”

    她沒吐出來，靈兒突然跑了出去。

    難不成她的反胃還會傳染？

    餐桌上只剩下她跟南宮謹。

    “怕本王吃了你，怎麼不說話！”南宮謹率先開口，酒杯重重地摔在桌上，又自斟了滿杯。

    “你想聽什麼，我說給你聽？”她不想惹事，可安安靜靜地待著，他還嫌不滿意。

    “隨便說。”一杯悶酒下肚，他面色不改，又拎起了酒壺。

    言夏實在是想不出，看著酒壺蹦出來一句：少喝點。

    南宮謹抓著酒壺的手鬆了，也放下了酒杯，提起筷子吃菜。

    她驚訝得合不攏嘴，他竟然聽了，難道真被妖靈靈說中了，南宮謹對她有點意思，可這喜歡來得是不是有點突然了。

    “南宮謹，你……”

    正想問他個究竟，靈兒又重新回來了，面色蒼白。

    “王爺，靈兒身子不適，您能陪陪靈兒嗎？”靈兒嬌弱了幾分，挽上了他的手臂。

    南宮瑾沒有拒絕，起身送靈兒回房。

    到了門口，就轉了身。

    靈兒上前，雙手環在了他腰間，從背後抱住了他，“王爺，靈兒有些冷，你抱抱靈兒。”

    “早些休息，待會讓百里叫郎中。”南宮瑾冷漠地掰開，焦躁爬上了眉梢，信步走開，留下不滿的靈兒，攥著手，陰狠地瞪著眼。

    重新回到前廳時，丫鬟已經開始收拾桌上的殘羹冷炙。

    南宮瑾皺了眉，雙手背在身後，孤身站在庭院中，一站就是半個時辰。

    “王爺，您今天又失控了，去藥谷一趟吧，屬下守在京城。”百里擔憂地站在身後。

    “父皇身子日益衰弱，本王不能離開。”他眼神深邃，如同不見底的潭水，張望著夜空。

    偶然風動，雲彩飄過，遮擋了月光，忽明忽暗。

    “王妃怎麼樣了？”他躁動不安的情緒又重了，手跟著不受控制。

    “似乎受了不小的驚嚇，惴惴不安地徘徊在院中。”百里如實彙報言夏的一舉一動。

    南宮瑾嗯了一聲，要百里回去休息，欣長的影子落在地上，跟明月對影成三人。

    睡不著，閒庭漫步，不自覺走進了荒廢的院子。

    一眼望見某女正以極其醜陋的姿勢掛在牆壁上。

    “去哪兒？”

    冷不丁的一聲，驚嚇到了正做虧心事的言夏，手一滑，摔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