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我和我媽在新年前一天連夜趕回了家，幾天沒回家，開啟燈時充滿了灰塵的氣息。我媽一臉疲憊：“洗完澡就去睡覺吧”

    我點點頭，清了清嗓子：“你別生氣了，我爸也不是故意的”

    “我知道”她背過身，有那麼一刻忽然感到連一向強勢的她也老了，“我去洗澡了”

    這時電話忽然響了，我接過。

    “小北，你和你媽沒事吧？”是老莫，他的聲音裡透著一股疲憊不堪

    “沒事”我故作輕鬆的說，“我們已經到家了”

    “哦，那就好”

    然後他又支支吾吾的說：“那個.....今天的事，對不起，怪我提前沒有了解到事情經過，我還發脾氣”

    “我沒事”我說，“可是我媽就不一定了”

    “我知道，這件事等我回來再說。對了，我過完年就回來了，這兩天你就好好陪著你媽，不要惹她生氣.......”

    終於等到老莫結束通話電話，我的眼皮早已支撐不住，期間打了無數個哈欠，可老莫卻猶如打了雞血一般精神，一直囑咐不停。

    “你怎麼還不去洗澡？”這時我媽從廁所裡出老來。

    我連忙站起身：“你這麼快就洗完了？”

    她瞟了了一眼牆上掛的鐘錶：“已經過去了半個小時了”

    我一拍腦門原來已經過了這麼久了，怪不得這麼想睡覺：“我馬上就去”

    ...........

    今天是新年，可也是第一次老莫不在家過年的日子。我和我媽兩人一早起來在擁擠的超市裏草草的買了菜，這也是第一次如此吃的如此隨意的新年。

    “媽，我爸說.....”我試探的看了一眼她的表情，見毫無異樣才繼續說，“他給我們道歉，他說他先前不知道事情經過，說他不該亂髮脾氣”

    “哦”她繼續低頭翻著菜

    “他還說...”我繼續注意她的表情，可話還沒有說話，她突然一撂筷子，面無表情地說：“吃飯不要說話”

    我“哦”了一聲，埋下頭吃著飯。

    可沒多久，她突然說：“你爸還說什麼了？”

    我心裏偷偷笑著，可面上還是一本正經:"“他還說他過完今天就回來了”

    她又“哦”了一聲，然後說：“今天晚上我們去姥姥家吃團年飯”

    我抬起頭：“不是一般初一去嗎？”

    “反正閒著也是沒事，提前去”

    下午的時候我媽就開始催著我出門，等我圍好圍巾，她已經拿著大包小包站在門口，我還是再次確認：“真的不等我爸嗎？”

    她白了我一眼：“哪有那麼多廢話？不等就是不等”

    到了姥姥家，姥爺早已在廚房裏忙碌，姥姥瞪了一眼我媽：“怎麼又帶這麼多東西過來？我說了不要買，這些就是浪費錢”

    “這些用不著多少錢”我媽一邊脫著鞋一邊說，“再說了這些吃了都對身體好”

    “姥姥好”我打著招呼

    姥姥和藹的臉不禁讓我想起了那邊的奶奶，為什麼都帶有血緣，卻有如此的差別？

    只見姥姥笑著說：“小北迴來了，快進來坐”然後她又向門口望了望，“莫懷雄呢？他今天怎麼沒來？”

    只見我媽一臉緊繃的表情，我趕忙說：“我爸回奶奶家過年了，今天就我們兩個來”

    她點點頭：“回家好，他也有許多年沒回家了，是該回去了”

    我走到姥姥身邊扶著她：“姥姥你快坐著，你身體不好就不要一直站在門口了”

    她笑著：“不礙事，還是小北懂事”

    我羞澀的摸著腦袋。

    懂事？可是我卻仍記得那個說著我不懂事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