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最後的機會
就這樣不痛不癢地過了一個月,距離程南的婚禮僅僅只有一星期。這是一個偷閒的下午,在我結束通話了謝婷對我的強烈譴責電話之後,一個人倚在空蕩的窗邊。黃昏後,落日把天空照得暈暈沉沉,一片又一片的雲彩似涌出一般,成堆的擠在空中。斜陽的餘暉照映而下,孤獨的身影襯的人越發消瘦
已經過去了整整四年,不管我再怎麼逃避,還是無法習慣沒有他的身影,每日只能在空蕩的房間來回踱步。再也沒有一個人能夠惹得我喜怒無常,也再也沒有一個人能夠讓我害怕得把他封鎖在記憶的甬道上。
程南,儘管我多麼的不想再提及你,可終究還是逃不過命運的捉弄。
在謝婷的奪命連環電話之下,我頂著一雙因長期睡眠不足帶有的重重黑眼圈,隨意套了一身寬鬆大體恤,頭髮是雜亂無章就來到了“語”。
“璐姐,你昨日這是去逃荒還是休假呢?”謝婷打趣我。
我隨意的瞟了她一眼:“昨天有人給我打電話說想和男友一起度個假,看來這假是不想要了是吧?”
“璐姐~”謝婷一臉討好的捏著我的肩,“我們璐姐最漂亮了,人最最最~好了,怎麼可能不給假”
我拍開了她的手,駑了駑嘴:“走吧,快去玩,那不是在等你嗎?”
看著謝婷開心的跨著她的男朋友走出門,我不禁感嘆,果真,年輕就是好。
這幾日過於的散漫,我不得不開始覈對賬目,這時,一陣腳步聲忽然向我靠近,我頭也不抬:“你好,請問你要喝點什麼或者來點甜點?”
“一杯美式咖啡,謝謝”他的低沉的嗓音裡夾雜著一絲柔和,我猛然抬起頭,眼裏是藏不住的慌張。
我僵硬的理了理頭髮,語氣略微不自然:“你怎麼來了?”
“怎麼?”正向前走的他回過頭,眼睛裏是一片深邃:“老闆娘不歡迎我來?”
“怎麼會?”我轉移話題,“請稍等一下,你點的咖啡馬上就來。”
“莫北!”他叫住正打算落荒而逃的我,“我想和你談談”
我就這樣坐在他的對面,空氣裡夾雜著莫名的情緒,使我不得不看向窗外,過往的車輛,行走的遊人,一派車水馬龍的景象,我的心忽然安靜起來。過了好久他纔開口:“當初你為什麼不告而別?”
身體頓時被僵住,我機械的抬起頭,可還是說出心中的想法:“現在說這些還有意思嗎?”
他忽的一笑,似譏諷、似自嘲:“莫北,你知不知道那一天我本來是要帶你去見我的父母,你又知不知道我花了多大的功夫才說服他們倆。”
說完,他似疲倦的閉上眼睛,起身而立:“算了,畢竟你不懂。”
我不懂?我的心一緊,回憶的浪潮壓得我喘不過氣來。我努力的張了張嘴,可是一句話也說不出口。
時間就這樣靜止了好久,他站起身後一直背對著我,我就這樣安靜的看著他。他彷彿做了很久的決定,用沙啞的嗓音說:“我給你最後一次機會,我和蘇婉瑩是合約結婚,只要你開口,我立馬取消婚禮。”
我遲疑,時間已經過了這麼久,生活早已把我磨平稜角,我不知道我們是否還能過回到當初的青春年少,就如王博淵所說,其實,人是會變的。
他就這樣走了,我的手動了動,可終究沒有勇氣拉住他的衣角。從前的莫北,她什麼都不怕,彷彿天下沒有什麼能夠壓倒她,可我現在是林曼璐,把所有的愛與恨都葬送,空留了一身傷疤去獨自舔舐的林曼璐。
程南,我難過的閉上眼睛,我好像真的要失去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