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對質
周圍又是一片喧譁聲,那些圍觀的人都不敢相信這是柳詩然會做出的事。
柳詩然倚靠著丫鬟,見越來越多的人開始議論她,臉上發白,幾乎想也不想的反駁道:“這不是真的,他們在污衊我!”
沐雲軒轉頭看見柳詩然搖搖欲墜的靠著丫鬟,心裏一疼,趕忙走過去扶住柳詩然,安撫她:“娘子,不必和他們這些小人多說。我相信你是清白的。”
頓了頓,他又補充道:“公道自在人心,我相信其他人也會相信你的。”
“不,這件事必須說清楚。”柳詩然含著眼淚,連連搖頭。她知道這件事如果不說清楚,以後那些人在看見她的時候,難免會在心裏嘀咕。
而名聲一旦有了瑕疵,她就再也不是從前那個風光霽月的天下第一美人了。
她不能、也不願意讓自己淪落到那種地步,成為沐雲軒讓人嘲諷的把柄。
柳詩然推開沐雲軒,毅然決然又帶著無限柔弱風姿的向殷黎書走了過去,咬著唇說道:“殷大小姐,我不知道你是怎麼想起用這個名義來陷害我的,但是我可以發誓,我真的沒有讓任何人在你的薰香裡動過手腳。”
“哦,那你發誓吧。”殷黎書被柳詩然柔柔弱弱的姿態噁心壞了,推開扶著她的秦如禹,開口道。
柳詩然被殷黎書的話噎了一下,張了張嘴,突然不知道該怎麼接下去了。
總不能讓她真的發誓吧,這是會應驗的。
秦如禹這時走了出來,“沐夫人,殷大小姐房裏的薰香有問題,是我叔叔秦將在為她診治的時候發現的,那個丫鬟也是當著我們大傢伙的麵審問出來的,並不是殷大小姐在故意陷害你。”
這話裡的意思擺明了就是在說柳詩然裝模作樣。柳詩然沒想到秦如禹會突然跑出來為殷黎書作證,怔了怔,臉上的表情更悽苦了,“所以秦公子不相信,這是殷大小姐提前設好了局,當著兩位的麵好陷害我嗎?”
“這……”秦如禹被柳詩然這麼一說,陷入了沉默。其實仔細想一想,柳詩然的話也不是沒有可能的,畢竟按照殷如書所說,她點那薰香已經有半個月多了,可是她身上的七香苦蛇草毒性卻很淡,如果不是她的衣服上有點味道,他們幾乎察覺不出來。
而且那個叫萍兒的丫鬟還說殷黎書不喜歡薰香,這些疑點積在一起,讓他怎麼想都有點不大對。
這殷黎書該不會是在借他和叔父的手陷害柳詩然吧?這一刻,秦如禹轉頭看著殷黎書,腦子裏突然冒出了這個想法。
殷黎書看懂了秦如禹的眼神,表面平靜,內心呵呵噠,“柳詩然,你說我陷害你,我犯得著用我自己的身家性命來陷害你嗎?”
她看向沐雲軒,“沐雲軒是很好,可就如我爹說的那樣,他已經娶親了,他配不上完美的我。我根本不必爲了和你爭他,陷害你。”
這話一出,周圍一片唏噓聲,殷黎書有點臉紅,她好像確實有點不要臉。
“好閨女!”殷雄韶卻欣慰極了,他就知道他女兒是個拿得起放得下的人。
殷黎書和殷雄韶笑了笑,繼續說道:“你要繼續抵賴,我也無所謂。爲了確保事情的真相,為我自己討個公道,我出門的時候就已經讓人去報官了,相信再等會兒,官府就要來人了。”
“什麼?你!”柳詩然倒吸了口氣,突然覺得肚子一抽,似乎有什麼東西即將失去一般,捂著肚子搖搖欲墜了起來。
沐雲軒擔心柳詩然,趕忙上前扶住她,關切的問道:“娘子,你還好吧?”
柳詩然搖了搖頭,一手捂著肚子,一手揪緊沐雲軒的衣襟,臉色蒼白,額頭都冒出了冷汗,“我肚子有點疼。”
話音剛落,便有丫鬟的驚呼聲響起,“夫人流血了!”
沐雲軒聞言齜目欲裂,讓人趕緊去找大夫,自己則抱著柳詩然回了沐府。秦將非常自覺的跟了進去,給柳詩然把脈。
殷黎書和殷雄韶對視了一眼,都覺得目前的情形對他們有點不利。不過想想他們此行的目的,還是跟了進去。畢竟流血什麼的,誰知道是真的還是假的。
沐府大堂,秦將已經開始對柳詩然施針保胎了。沐雲軒在旁邊急的團團轉,唯恐自己的孩子有個什麼閃失。
看見殷黎書和殷雄韶前後進來,他臉上一黑,仇恨的盯著她:“如果詩然肚子裡的孩子有個什麼損失,我一定要你賠命!”
那語氣、那眼神簡直了。殷黎書在內心和系統吐槽,“他老婆流產又不是我害得,他憑什麼怪我?”
再說了,他真以為她沒有脾氣嗎?還讓她給一個原著裡不存在的孩子賠命,真是……
等等!
殷黎書突然反應過來,原著裡柳詩然這個時候並沒有懷孕啊。這個孩子是哪裏來的?
殷雄韶這時冷笑,“如果不是柳詩然心虛,她為什麼會害怕的流產?”
“就是,只要一個發誓就能解決的事,她偏偏和我東扯西扯,就是不願意發誓。”殷黎書回神,鄙夷的瞟了眼正裝暈的柳詩然,“既然這麼懦弱沒有當擔,當初為什麼要讓我的丫鬟給我下毒?”
殷黎書的話可謂相當刻薄了,柳詩然緊閉的眉頭微微皺了皺,似乎掙扎著想醒過來。
“安靜。”秦將一針落下,突然開口,“你們打擾到我施針了。”
沐雲軒聞言怒瞪殷黎書。殷黎書見狀,只得施施然的閉了嘴,她原本是想將柳詩然逼醒的。
殷黎書和殷雄韶在沐府大堂待了將近一個時辰,期間秦將一直在施針,柳詩然也一直裝睡沒有醒來。沐雲軒關心則亂,顧不上和他們交涉。最後還是殷雄韶等的不耐煩了,催殷黎書趕緊回去,等下回再來討公道。
殷黎書想了想,自己這回也算按照劇情陷害男主的女人了,便沒有多糾結,非常爽快的和殷雄韶回殷家去了。
回到院子裡,卻見滿院子狼藉,地皮像被人掀過一樣,到處都是被連根拔起的花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