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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四章:冤屈

    中年男人不知道殷黎書心裏的想法,以為她堅定了信念,一定要自己親自將真相查出來,頓時感動極了,急忙和殷黎書說道:“姑娘,舍弟剛成婚的新娘,在昨日晚上也被那什麼東西給捉走了。”

    “哦?”殷黎書心裏瞭然,面上卻疑惑的看向那年輕男人,“既然如此,你和那捉走你的新娘的東西應該有仇纔是。為何我提出要探查真相、將那些新娘找回來的時候,你要阻擾於我?”

    心裏則暗罵這男人真不是個東西,之前那深情又無助的樣子肯定是假裝的。

    “我只是不希望有人去白白送死而已。”年輕男人沉著臉,解釋道,“尤其你們兩個都是姑娘家,去找他,無異於親自將自己送上門,除了平添兩條人命之外,一點用處也沒有。”

    他頓了頓,補充道:“尋找真相、找回新娘這種事,有我們男人就夠了。”

    殷黎書:……

    合着這渣渣還是個大男子主義者呢?

    殷黎書翻了個白眼,也沒心情再和年輕男人扯皮了,轉頭就和夏秋葵說道:“我們走吧,趁現在天色還早,去找那些丟失新娘的人家問問,說不定會有什麼意外收穫。”

    “好。”夏秋葵點了點頭,和中年男人道,“朱家主,那我們就先走了。”

    “好。”中年男人責怪的瞪了年輕男人一眼,聽見夏秋葵的話,見殷黎書也是一副要走的模樣,無奈只能答應了下來,趕忙叫來自己的貼身小廝,讓他聽殷黎書和夏秋葵的話,帶她們去鎮上走一遭。

    那小廝也是經歷過昨晚的事的,非常清楚殷黎書和夏秋葵的本事,知道她們此行是去做什麼,立即就答應了下來,領著殷黎書和夏秋葵出門的時候,可歡喜了。

    殷黎書卻歡喜不起來,她扭頭看了眼府宅門口高高掛著的大紅燈籠,想起昨晚那中年男人曾經讓下人去查門口的紅燈籠是誰點的事,不禁問了出來。

    那小廝聞言,一下子就收斂了臉上的喜意,沉著臉說道:“還沒有查出來。當時府宅裡的每個人都有不在場的證據。”

    “這樣啊……”殷黎書眨了眨眼,提醒道,“那你們有往離開的人身上查嗎?”

    “離開的人?”小廝腳步一停,轉頭狐疑的問殷黎書,“姑娘指的是?”

    “你們家主的弟弟唄。”殷黎書狀似不經意的說道,“禍水東引、李代桃僵、金蟬脫殼什麼的,昨晚他也不是沒做過。”

    就是可惜了他機關算盡,到頭來新娘子還是沒保住,被抓走了。

    小廝臉色一變,卻到底沒再說什麼,若有所思的低著頭走在了前面。

    殷黎書想著這種事點到即止就夠了,就沒有繼續再說下去,轉而換了個話題道:“一個月前嫘祖生辰那日,你們鎮上不是死了個新娘子嗎?帶我們去她家吧?”

    “好。”小廝應了一聲,領著殷黎書和夏秋葵在鎮上七拐八彎的走著,約莫過了一炷香的時間才停在一間簡陋的小院前,說道:“這裏就是秋娘的家了。”

    然後衝小院裏大聲喊道:“何叔,你在家嗎?有人來探查你家秋娘死因了。”

    小院裏傳來“砰”的一聲響,似乎有什麼東西砸在了地上。不等他們做出反應,就見一個頭發凌亂髮白、臉上皺紋橫生的老者彎著腰從屋子角落裏探出了頭來,臉色難看的盯著他們道:“你們不是已經來問過很多遍了,我告訴你們,我真的不知道我家秋娘為什麼會死!”

    “何叔,你誤會了。”殷黎書看出何叔不歡迎他們,怕被趕走,趕忙開口說道,“我們此次前來,是想為秋娘洗刷冤屈的。”

    “冤屈?”何叔怔怔的看著殷黎書,突然眼角就有一滴眼淚劃了下來,苦笑道,“是啊,我家秋娘最孝順了,好端端的,怎麼可能會突然就萌生了死志呢。肯定是有人殺死了她,又佈置成自殺的樣子的。”

    “對啊,何叔,我們也是這麼認為的。”殷黎書一看何叔這麼容易就被自己引上了勾,趕忙說道,“秋娘那麼好的一個人,就這麼死了,兇手卻逍遙法外,您難道不想為她報仇,洗清冤屈,好讓她在地下安息嗎?”

    何叔聞言,沉默了會兒,滿是皺紋的雙掌死死地抓住窗欄,閉了閉眼,終於腳步蹣跚的從屋內走了出來,親自開啟院門,將他們放進了院子裡。

    進了屋內,搬出三張椅子讓他們坐下後,他說道:“你們想問什麼,就儘管問吧。”

    “何叔。”殷黎書轉頭看了一圈屋子,見這屋內和屋外一樣,看起來特別簡陋,只擺設著一些生活必需品,其他的什麼東西也沒有,不禁先在心裏同情了一番這窮困潦倒的老人家,纔開口問道,“秋娘的房間在哪兒,我們能去看一下嗎?”

    “過來吧。”何叔乾脆的領著他們去看了秋娘的房間,說道,“按鎮上的習俗來說,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秋娘出嫁之後,這兒就空了下來。我本來是打算將這兒整理一下,好用來堆放雜物的。沒想到……”

    他嘆了口氣,低垂著頭說道:“她連回門都沒熬到,就這麼去了。”

    殷黎書指揮著夏秋葵在房間裡稍微翻了翻,確定一點問題都沒有後,正打算出去,無意間突然瞥見床腳內側落著一張紙,只有小半邊紙露在外面,本著不能放過一絲線索的想法,上前將那張紙撿了起來,展開就見那上面寫著一首情詩:人約黃昏後,月上柳梢頭。

    字跡還蠻蒼井有力的。

    她將紙放到鼻尖聞了聞,又攆了下紙張,轉頭問何叔道:“秋娘認識字嗎?”

    “稍微識的一些,都是她娘以前還在的時候教的。”何叔說道,“可是這張紙有什麼問題?”

    問題大發了。

    殷黎書又將那張紙放到鼻尖聞了聞,才遞給夏秋葵道:“你把這張紙好好收著,不要弄丟了。”

    然後和何叔說道:“秋娘最近有什麼怪異之處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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