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三章:懷疑
殷黎書直視殷雄韶的眼睛說道:“我很喜歡它,還和它簽訂了主僕契約,可是後來有一天,我醒來的時候發現它不見了,只有半截尾巴留在府裡。父親,它上哪兒去了?”
“為父送給你的玉佩,你還戴著嗎?”殷雄韶不答反問,目光直直的看向殷黎書的脖頸。
殷黎書一僵,條件反射性的伸手按住自己的脖頸,在識海里暗自叫了聲“糟糕”,她這個半路穿越而來的人,身上哪裏有什麼玉佩啊?再說了,她哪裏知道殷雄韶指的是哪塊玉佩啊。
系統在殷黎書的識海里不緊不慢的說道:“宿主,你忘了嗎?你身上帶著一塊火紅色的、刻著鳳凰圖案的玉佩呢。”
“什麼?”
“就掛在你的脖子上。”
殷黎書一驚,半信半疑的伸手去摸自己的脖子,果然在脖子上發現了一條細線,順著那條細線竟然從衣領間扯出了一塊兩指寬的、刻著展翅騰飛的鳳凰圖案的玉佩,整個人都驚呆了。
這塊玉佩不是那一日那青年交給殷雄韶的嗎?怎麼會出現在這裏?
是了,自己現在就是殷黎書,原主的東西按理來說都會掛在自己脖子上。殷黎書想到自己在十年前改變的事,釋然了,看向殷雄韶道:“父親,您說的是這塊玉佩嗎?”
說著晃了晃自己手中的玉佩,那玉佩上雕刻著的火鳳在殷黎書的搖晃下,眼中閃過了一絲妖冶的光芒。
“沒錯。”殷雄韶眼裏複雜的光芒消失了,眼神黯淡的低下頭,好半晌才說道,“那隻穿山甲在為父將這塊玉佩送給你的那一天就消失不見了。為父也不知道它去了哪裏。黎兒這麼多年都不曾提起它,為父還以為你早就將它忘記了。”
“我也是剛剛纔想起來的。”殷黎書笑了笑,說道,“當年女兒也不知道怎麼了,突然就暈了過去。醒來後便忘了許多事,還是近來陸陸續續纔想起來的。”
“這樣啊……”殷雄韶藏在背後的雙手緊緊攥起,“那黎兒還想起什麼了?”
“其他的也就是零零散散的一些事情吧,都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殷黎書笑了笑,隨口說道,“女兒還記得當年,似乎有一個魂魄一直跟著女兒呢。可惜後來也不知道怎麼了,突然就消失不見了。”
“這樣啊……”殷雄韶嘴角的肌肉不停的抽動著,似乎在強行壓制自己的憤怒。
殷黎書看出殷雄韶的狀態有些不大對,擔憂的在識海里詢問系統道:“綠狗,殷雄韶這是怎麼了?”難道是暗病發了?
“宿主……”系統對殷黎書的遲鈍感到絕望極了,苦著臉說道,“你難道就沒從殷雄韶的話中,察覺過來不對勁嗎?”
“不對勁?”殷黎書一臉懵逼的摸了摸下巴,疑惑道,“我應該察覺出什麼不對勁嗎?”
這一切明明很正常吧?她也沒露出什麼破綻,殷雄韶也沒說什麼不對的話。
系統:……
它突然好想將宿主的腦子挖開來看看是怎麼回事?
不對,它現在就藏在她的腦子裏,肯定是她剛從十年前穿越回來的時候腦子進水了,還沒好!
系統怒道:“你沒看出來殷雄韶開始懷疑你了嗎?”
“什麼?”殷黎書一驚,迅速抬頭看向殷雄韶,見他赤紅著一雙眼睛看著自己,眼中似乎有恨意,又似乎有糾結,還有一絲絲的心痛,心裏咯噔一聲,趕忙說道,“父親,你怎麼了?”
“你究竟是誰?”殷雄韶拍開殷黎書想要攙扶他的手,眼睛赤紅的瞪著殷黎書,似乎隨時都準備要對殷黎書動手的模樣。
系統在殷黎書的識海里補充道:“宿主,你露餡了。”
殷黎書:……
她顧不得懟系統,和殷雄韶說道:“父親,我是您的女兒殷黎書啊。您這是怎麼了?”
“你不是我的女兒。”殷雄韶雙拳緊緊的攥著,低聲吼道,“我的女兒從來都不喜歡靈獸,更不會記得自己曾經有過一隻靈獸。你到底是什麼東西,為什麼三翻四次的強佔我女兒的身體,總也不願意放過她?”
殷黎書:……
她哪有三番兩次的強佔原主的身體,這身體分明是系統給她準備的。
殷黎書在心裏吐槽了一句,見殷雄韶面色不大好的樣子,怕他和自己動手,自己到時候會吃虧,也怕劇情在這裏崩了,自己會魂飛魄散,趕忙解釋道:“父親,我真的是您的親生女兒啊。您要怎麼樣才願意相信黎兒呢?”
殷雄韶對上殷黎書真摯的眼神,雙眼閃了閃,沉著臉說道:“你說你是我的女兒,那我問你,我最喜歡的是什麼東西?”
“當然是我了。”殷黎書厚顏無恥的指了指自己,理所當然的說道,“您從前和我說過,說我是您的心肝寶貝,除了我,您再也沒有別的東西可以喜歡了。”
當然,這個“我”指的是原主。她不過是剛巧在原著裡看過這個片段,然後抽出來回答殷雄韶的問題罷了。
系統:???
這特麼是什麼騷操作?
它默默的在殷黎書的識海里做了個嘔吐的動作,差點沒被殷黎書的回答給噁心壞了。
殷雄韶也是愣了愣,繼續問道:“那你告訴我,太陽為何是圓的?”
“因為您希望它是圓的。”殷黎書說道。
殷雄韶問道:“如果我和沐雲軒一起掉進水裏,你會選擇先救誰?”
“當然是先救您了。”殷黎書突然聽到這個問題,差點沒笑出聲來。果然無論在哪個年代,長輩們都喜歡和小輩的物件比較,看看自己和自家小輩的物件,在自家小輩的心裏哪個更重要嗎?
這也太搞笑了。
殷雄韶沉默了會兒,說道:“那如果有一天,我和你喜歡的人站在了對立面,必須要死一個人,你會選擇誰死?”
“父親,您能別做這種假設嗎?”殷黎書這回還真被殷雄韶的話難倒了,斟酌了會兒說道,“我不喜歡什麼死不死的話,哪怕是假設也不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