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三章:羽毛
“我要怎麼尊重你這個為老不尊、大半夜的和一個丫鬟在水榭裡廝混的二叔?”姚玲歪著頭,似乎冷笑,又似乎漫不經心的說道,“只要二叔能說的出來,又合乎常理,侄女兒我一定照做。”
卻是堅信殷彪不敢對自己說出一二三來。畢竟,這件事是殷彪理虧在先。且不論如何,自己代表的都是殷氏的顏面,只要殷彪有點腦子,就不敢對自己提出什麼過分的要求來。且她還有殷雄韶護著呢,就更不用擔心了。
姚玲想到的東西,殷彪明顯也想到了。他沉默了會兒,沉著臉說道:“不必,只要你將那隻害水榭倒塌、將我和……壓在水榭廢墟下的靈獸穿山甲交出來,這件事便能揭過不提。否則我哪怕鬧個沒臉,也一定要將這件事捅到大哥面前,讓他為我做主。”
“那你就去啊。”姚玲堅信殷雄韶一定會站在自己這邊,無條件的相信自己,有恃無恐的說道,“不過,二叔去之前,最好讓人先蒐集好這件事是穿山甲乾的證明哦,否則到時候你和我父親告了狀,卻拿不出證據來,多尷尬啊。”
明明是在故意氣人,卻擺出了一副我這都是在為你好的表情,差點沒將殷彪氣出內出血來。
二夫人這時總算在丫鬟的陪伴下,急匆匆的往這兒趕來了。一進院子,見殷彪背對著自己和趾高氣昂的姚玲對質,不遠處的角落裏還三三倆倆的聚集著幾個丫鬟,八卦的看著他們,頓時只覺得一股邪火無端的往上冒,怎麼壓都壓不住。
她憤怒的上前拍了殷彪的後背一把,黑著臉呵斥道:“剛醒來就不安分,爲了個小賤蹄子來找你嫡親侄女兒的麻煩。怎麼着,你還嫌昨晚的教訓不夠啊?你知不知道你昨晚差一點就死在那水榭下面了?”
殷彪身體虛弱,被二夫人那一巴掌拍的一個踉蹌,差點沒直接摔到地上。他穩住身子後,深吸了口氣,陰沉著臉看向二夫人道:“那你又知不知道,昨晚害的我差點死在水榭下面的罪魁禍首是你侄女兒的靈獸?”
“什麼?”二夫人一驚,求證一般看向姚玲,“你二叔說的是真的嗎?真的是你剛得到的那隻靈獸害了你二叔?”
“什麼叫害不害的?”姚玲拒絕承認自己養的靈獸幹了傷天害理的事,毫不猶豫的否決道,“二叔一點證據都沒有,就上門來胡亂糾纏,說我的靈獸害了他。您也聽信他的胡言亂語來質問我。二嬸,我和你說,你和二叔要是再這麼胡亂糾纏下去,我就和我爹告狀去了。我爹到時候絕對會站在我這邊,為我做主的。”
二夫人:……
二夫人腦海中閃過殷雄韶教訓那些下人時、鮮血淋漓的場景,雖然知道他不會這麼對自己和殷彪,但還是慫了,眼神閃了閃,往後退了兩步,改而抓住殷彪的手臂說道:“走吧,有事我們回去之後再說,不要在這兒打擾黎兒了。”
殷彪知道自己在這兒再糾纏下去,只要沒有證據,就一點作用都沒有,不甘不願的在二夫人的拉扯下,離開了。不過臨走之前,他倒是暗下了決心,不論付出何等代價,他都要找到穿山甲弄倒水榭的證據。
畢竟他和素秋早已在那水榭中幽會多次了,如果這次不是穿山甲弄倒了水榭,驚動了全府的人,他和素秋之間的關係也不會被人發現,他不會受傷,素秋更不會被面前這心狠手辣的賤人賣到妓院去,生死不明。
可憐他如今受了傷,又被這賤人拘在府裡,不得外出,根本無法營救素秋。等他傷好之後……
事情已成定局,想來他這輩子是無緣再和素秋一見了。
殷彪閉了閉眼,悲傷的在心裏為自己和素秋的愛情畫上了句話。
所以說啊,男人就是薄情。這時候不是應該追究二夫人賣了他的新歡,然後去救自己的新歡嗎?醒來後的第一件事居然是跑來追究穿山甲的責任,嘖嘖……
殷黎書無語的搖了搖頭,轉頭見那些丫鬟們一個個都興奮著一張臉,你推推我,我推推你的,知道這件事待會兒肯定要傳遍整個府邸,壓都壓不下去了。
果然,不過小半個時辰時間,殷黎書不過在姚玲的房裏和穿山甲叨瞌一會兒,再出門時,就見殷府各處都在討論昨晚殷彪偷情、被壓在水榭廢墟下面、差點死了的事呢,可以說是很歡樂了。
她聳了聳肩膀,想起自己之前才收的徒弟,信步去了黎月暫住的院落。見院子裡冷冷清清的,只有黎月獨自一人在偏房裏繡著什麼,殷黎書疑惑的上前,“咦”了一聲,看著她手裏的東西說道:“你在繡花?”
還繡的蠻像樣的嘛,羽毛是羽毛、眼睛是眼睛的樣子,就和她穿過來的第一天看見的那隻被黎月拔光了毛的白鶴一樣,精神奕奕、還有種莫名的倨傲,可以說是形魂兼備了。
黎月抬頭,見說話的人是殷黎書,趕忙放下手裏的繡架,拘謹的起身說道:“師傅,您來了。徒兒只是隨手繡一下而已,並沒有耽誤自己修煉的。”
“沒事,我只是閒來無事,過來看看而已,你別緊張。”殷黎書笑了笑,拿起桌面上胡亂放著的羽毛,在手背上掃了兩下,問道,“這些羽毛是白鶴身上的吧?用來繡東西,倒是挺像樣的。”
黎月趕忙說道:“是的,師傅。這是徒兒爲了準備下個月的技法大賽而特意準備的。”
“技法大賽?”殷黎書這是第二回從別人口中聽到這個詞了,疑惑的問道,“什麼技法大賽?”
“自然是風城學院的入學技法比試大賽了。”黎月一本正經的說道,“我今年也有八歲了,是時候該上學了。我想去風城最厲害的學院上學呢,只要我的技法能入得了學院導師的眼,就能進入學院學習了。”
“就憑這個?”殷黎書搖了搖手中的羽毛,挑著眉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