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章:想退婚的人
卻說,尋維送祁嫣然回朱府,路上一直想找機會實行殷黎書的託付。可惜不知道是祁嫣然太狡猾,還是偶然,這一路上一直沒找到機會,反倒將她安全的送到了朱府門口。
在朱府門口停下,扣門自報身份後,看門的小廝認出了祁嫣然的身份,二話不說就將她迎了進去,反倒將尋維給落下了。
尋維也不在意,想著自己的任務也算完成一半了,轉身就走。還是祁嫣然初來乍到,怕待會兒遇到的事,自己無法駕馭,轉身喚住了尋維,死死的扒著他,說他是自己的救命恩人,自己要報答他。
尋維:……
尋維想著自己大概也需要機會來實行殷黎書的囑咐,就沒有反駁祁嫣然的話,默默的跟在了她身後,伺機謀動。
朱府的下人早就將表小姐被人送回來的訊息傳給各位主子了。祁嫣然和尋維到達朱府大堂的時候,就見大堂裡黑壓壓的擠滿了人,全是朱府的主子。
一看見祁嫣然進來,大家閉眼的閉眼,扭頭的扭頭,似乎被祁嫣然那醜陋的模樣給傷到眼了。
祁嫣然也知道自己如今的臉皮有點醜,但方纔在路上,大家都沒有對她表現出異樣的神色,她還以為大家都接受了她的容顏。等看到這一幕,直接被傷到了,捂著臉,眼睛紅彤彤的望著主位上坐著的男人:朱家的家主朱啟申。
根據她多年的經驗,擒賊需要先擒王。只要拿下了這朱家最有話語權的人,其他的都不算什麼。
當下紅著眼眶,幽怨的看著主位上坐著的朱啟申,紅唇輕啟道:“舅舅……”
她真慶幸剛纔在來的路上,她多思考了點事兒,讓尋維將這朱家的情況和她交代了一番,否則這會兒站在這兒,她大概要傻眼了。
“哎,晴兒,你這段時間上哪兒去了?”朱啟申站起,大踏步向祁嫣然走去,眼中是明眼人都能看的出的緊張。
祁嫣然便將自己方纔在路上臨時編好的藉口說了出來,哭唧唧的說道:“晴兒那日好端端的在房裏待著養傷,不想竟然有歹人闖進來,逼晴兒交出房裏值錢的東西。晴兒不從,便被他們劫走了。”
說著抹了把眼角硬逼下來的淚水,看向尋維,眼中滿是感激,“好在有這位公子相救,又護送著晴兒千里迢迢的回來,晴兒這才能平安到家。否則……否則……”
祁嫣然說著,頭緩緩的垂了下去,似乎非常難過的樣子。
朱啟申常年在外做生意,哪裏會不明白一個女子孤身在外的困苦,聞言立即感激的看向尋維道:“多謝這位公子救了朱某的外甥女。”
尋維不知道祁嫣然的用意,和朱啟申拱了拱手,說道:“朱家主客氣了,這是在下應該做的。”
“不,舅舅。”祁嫣然卻突然打斷了他們二人之間的寒暄,緊張的說道,“都說救命之恩,當以身相許。晴兒的父母已經不在了,表哥又不喜歡晴兒,求舅舅為晴兒做主,解除和表哥的婚約,將晴兒許給這位公子吧。”
然後含羞帶怯的看了尋維一眼,低下頭不敢說話了。
倒是尋維好整以暇的看著祁嫣然,好奇這女人到底在玩什麼把戲。
大堂裡那些原本還嫌棄祁嫣然長得醜、為什麼還要回來的人頓時都震驚了,一個個瞪大眼看著祁嫣然和尋維,難以想象這一男一女兩相貌差距巨大的人是怎麼看上對方的。
朱然的生母朱夫人更是站起,掩飾不住興奮,走過來道:“晴兒,你當真要和你表哥解除婚約?”
“是的。”祁嫣然羞答答的看了眼尋維,“晴兒如今心裏只有他一個人,且晴兒自知表哥身份尊貴,斷不是晴兒一個孤女能配得上的。所以還請舅舅、舅母為晴兒做主。”
“好,你的要求,舅母答應了!”朱夫人一聽,這是絕佳的能讓自家兒子擺脫陳晴兒的機會,哪裏能不答應,看也不看朱啟申就應了下來。
朱啟申雖然也有些後悔自己當初匆匆替自家兒子和陳晴兒定下婚約,也想過悔婚,但絕不是在這種場合、被自家的夫人如此替代自己,做下決定。當下咳嗽一聲,看著朱夫人的模樣惱怒極了。
朱夫人這才反應過來自己的行為太心急、給朱啟申丟了臉,趕忙討好的和朱啟申笑道:“兒女姻緣這種大事,我們當父母的當然希望自己的孩子能擁有最好的了,老爺您說是吧?”
“嗯。”朱啟申收斂了惱怒的神色,裝模作樣的沉吟了會兒,和陳晴兒確認道,“晴兒,你當真要和你表哥退婚,嫁給你旁邊這位公子?”
“是。”祁嫣然態度堅定的回道。
“那行,既然如此,舅舅就做主同意你和你表哥退婚了。”說完,朱啟申看向尋維,“不知這位公子如何稱呼?”
“在下姓尋,單名維。”尋維拱手。
朱啟申還了一禮,“不知尋公子對晴兒是如何看法?”
“晴兒姑娘自然是好的,只是在下早已心有所屬,恕不能同意晴兒的報恩方法了。”尋維斯斯文文的說道,內心則腹誹如果祁嫣然是真的打算嫁給他,那可就有恩將仇報的嫌疑了。
“尋大哥……”祁嫣然聞言看向尋維,眼神悲痛欲絕。
朱啟申的眉頭則緊緊地皺了起來,看著尋維的目光充滿了審視,“既然尋公子不願意接受晴兒,為何方纔晴兒提出這個提議的時候,你不拒絕?”
不拒絕,不說話,不就是預設?既然預設了,為何這會兒在他們做出決斷後又出言拒絕?難道這人在耍他們朱家的人玩?
尋維瞥了眼祁嫣然,見她只悲痛欲絕的看著自己,並沒有下一步動作,突然就對她這行為的目的產生了懷疑。她該不會真的只是想換個未婚夫吧?
尋維想象了番他和祁嫣然成婚、生了兩個醜八怪的畫面,沒忍住打了個哆嗦,趕忙說道:“在下護送這位姑娘回來,只是受人所託而已,對這位姑娘並無任何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