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九章:自重
年長些的男人上前,看見殷黎書那狼狽至極的模樣,趕忙上前將人攙扶起來,說道:“你這是怎麼的?身邊怎麼連個服侍的丫鬟都沒有?”
“你是?”殷黎書對這位表小姐身邊的人兩眼摸黑,聽見男人的話條件反射性的問道。等看見他神情怪異的打量自己,才反應過來自己這是露餡了,也不補救,微笑道,“你應該是這位表小姐的親眷吧?看你的年紀,難道是這座府邸的男主人?”
也就是這位表小姐的舅舅?
年長些的男人不說話,皺著眉頭緩緩鬆開了扶著殷黎書的手。年輕些的男人則不滿的叫道:“陳晴兒,你的把戲玩夠了嗎?平常用這些把戲戲耍那些下人就算了,現在居然連我爹也敢戲弄!”
年長些的男人伸手製住了年輕男人,目光沉沉的盯著殷黎書看,似乎要透過她的身體看見她的靈魂一樣,“你是誰?”
“我是殷……”殷黎書見男人認出她不是原主,心裏一喜,剛要開口說話,突然反應過來自己的身份見不得光,趕忙改了口,“我也不知道,我一覺醒來就在這兒了。所有人都說我是這家的表小姐,但我知道我不是,我有自己的家。”
“小姐,你怎麼起來了?”這時,秋香端著一碗燕窩進來,看見房間裡的情形,趕忙放下燕窩,過去扶著殷黎書說道。然後和兩個男人問好,殷黎書這才知道他們一個是這座府邸的男主人朱啟申,另一個則是他的兒子朱然,也就是那個表小姐的未婚夫。
得知他們的身份果然如她所想,殷黎書翹起嘴角,說道:“二位一定也看出我不是你們家的那位表小姐了吧?”
“小姐,您怎麼又開始胡言亂語了?”聞言,秋香臉色大變,抓著殷黎書的手臂的手收緊,鄭重道,“您就是我的小姐,哪怕您化成灰,秋香也不會認錯的。”
然後轉頭和朱啟申以及朱然歉疚的說道:“舅爺、表少爺見諒,我家小姐前幾日不小心受了點傷,腦子有點糊塗,你們千萬別和她計較啊。”
朱啟申板着臉,嚴肅的打量殷黎書,“她受了傷,是誰給她治療的?”
“是秦將秦公子。”秋香回答的特別快、也特別恭敬,“小姐受傷當天,秦將公子剛好在府上,就由他來診治了。表少爺也知道的。”
可是妹子,我明明記得你那天和我說那個未婚夫少爺還不知道表小姐受傷的事啊?你不覺得你說的話前後矛盾嗎?殷黎書歪頭看著秋香,特別鬱悶。
朱然這時開口道:“秦將有和我說過,只是我這段時間一直忙於秋試的事,沒顧得上來看她。沒想到她的傷勢竟然如此嚴重,連自己是誰都不記得了。”
房間裡一陣沉悶,似乎大家都在為表小姐的病情而擔憂。殷黎書張了張嘴,想繼續說自己不是表小姐,也不好再開口了。
朱啟申和朱然離開後,秋香藉口燕窩冷了,要去廚房熱熱便端著燕窩離開了,只剩下殷黎書趴在床上,懊惱的錘床。
好不容易纔盼到這麼一次機會,就這樣被自己錯過了。殷黎書嚶嚶嚶的在識海里叫囂著讓系統滾出來,可惜系統依舊一如既往的裝死,也不知道是出了故障還是離開了。
就這麼着,時間慢悠悠的又過了七天,就在殷黎書終於忍不住想不管不顧的跑路的時候,殷唯帶著殷家幾位管事的,偷偷摸摸的找上了門來。
當時殷黎書正坐在小軒窗前眼睛滴溜溜的轉著,規劃逃跑的路線,突然聽見耳熟的哨子聲,還以為自己聽差了。待到轉頭瞧見殷唯和尋維的半邊身子,頓時眼睛都亮了,匆忙站起和他們揮手,叫他們的名字。
殷唯和尋維並沒有認出殷黎書,見她叫破他們的名字,且沒有大聲喊人的打算,狐疑的走過去問道:“你認識我們?”
“那是自然,我是你姐姐殷黎書!”殷黎書笑著伸手要拍殷唯的腦門,被尋維擋住了。尋維戒備的擋在殷唯身前,冷著臉道:“這位姑娘,請自重!”
殷黎書:……
自重個鬼啊,她怎麼不自重了?
殷黎書翻了個白眼,想著自己現在換了張臉,他們認不出自己來也正常,好心和尋維解釋道:“二狗子,你認不出我來了嗎?是我在雲和城的街上將正在賣身葬父的你買回來,親自送到小唯身邊的啊。”
“你是?”尋維愣住了,他在雲和城賣身葬父那場戲只有殷唯和殷黎書兩人知道,殷唯在身邊,那知道的就只剩下殷黎書了。似乎想到什麼,他猛地低下頭去看手中的羅盤,見它指向殷黎書,整個人都呆了,“大……大小姐?”
“嗯嗯!”殷黎書見他終於認出了自己,連連點頭笑道,“就是我,你們終於來找我了!”
然後繞過尋維,低頭抱住殷唯,使勁兒的摸著他的頭,笑眯眯的說道:“我都快想死你們了!”
“放……放手!”殷唯都快被殷黎書悶死了,他掙扎著抬頭去看尋維手中的羅盤,確認那羅盤指向的是殷黎書後,頓時鬆了口氣,不掙扎了。
一會兒等殷黎書放開他,他往後退了兩步,整理好自己的儀表,嚴肅著臉上下打量殷黎書,問道:“姐姐,你的臉怎麼變了?”
如果不是他手上有可以測探血脈的羅盤,他當真不敢確定面前這人會是殷黎書。
“還不是秦將那個狼心狗肺的狗東西!”殷黎書想起這個就生氣,伸手一拍茶几,又坐了回去,義憤填膺道,“那天我被那隻四不像捉走後,醒來就在一間破廟裏了。當時祁連山也在那裏,還想威逼我交出純白曼陀羅花的果實,被我用謊言給哄騙走了。”
“我本來以為這件事最多也就是我再交出一枚純白曼陀羅花的果實而已,沒想到秦將竟然出現,還將祁連山派來看守我的人給打跑了。”
殷黎書說到這裏,咬牙切齒的,“我剛開始還以為他是來救我的,沒想到根本不是!他對我動了刀子,給我換了張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