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六章未知的才最可怕
可這一刀就是不落到他脖子上來。要是給個痛快倒也沒啥,就是這樣不上不下的吊着胃口才讓人心裏頭發毛,畢竟未知的才最可怕。
墜落中孩子突然覺得有人扯他胳膊,就這一扯給他整個人掉了個個,他本來是個到頭朝下往下掉的姿勢,這人倒是幫他把腳放下來了,輕輕飄飄的雙腳就踩在實物上,耳旁的風聲也消失不見了。
孩子睜眼一看,扯自己這一下的正是這老頭。這回這孩子倒是也不鬧著要走了,他倒是看出來剛纔是這老頭給自己個教訓,一是告訴自己他要是想殺我彈指之間便可取我性命,二是告訴自己以後做事要給自己留後路。
師父見這孩子終於是不鬧了,反倒是又變回之前那副順隨的樣子。想來自己給這孩子上的第一課他已經領悟了。這樣天賦的孩子倒真是可遇不可求。
師父解開山門的門禁,自從就剩下他自己之後倒是把以前懶得用的門禁給用上了。這孩子就看看這老頭不知嘴裏念念叨叨說了什麼好話,一片雜草叢生的空地上眨眼就出現一處巨大的房屋,比其他家富貴時期的住所還大了不少。少時房屋大門開啟,孩子得以看清房屋內部的構造。
要說外面看著除了有些誇張的龐大,房子的形態和構造倒是和大戶人家的住宅有八九分相似,一樣的青磚紅瓦,一樣的飛簷斗拱。只是這飛簷與尋常常見的不同。
尋常的簷上雕些吻獸,按著身份不同雕的吻獸種類可能略有差異,但無外乎就是騎鳳仙人,龍,鳳,獅子,天馬,海馬,狻猊、押魚、獬豸、鬥牛、行什,共計10只,再有一隻鴟吻。
可這房子上雕的吻獸這孩子是聞所未聞見所未見,約莫著按吻獸的這個屬性,這上面雕的應該也是某一種瑞獸,只是這瑞獸長得奇怪,馬臉尖耳朵,身子倒是個人身子,但看著像是三頭六臂的哪吒的遠方親戚一樣,生了個一個頭四個臂膀的模樣。
四個臂膀分了前後,一雙手在胸前抱臂,另一雙向著背後大張著懷抱,似乎是見了多年未見的老朋友一樣打算來個熊抱的樣子。畫面看著極為怪異,要不仔細看還以為是兩個人背靠背呢。
孩子張嘴剛想詢問這東西的典故,卻見老頭已經徑直進了大門往院子裡去了。孩子也就不在這吻獸上消磨時間,小跑著就去追趕老頭。
一進大門就有一條往院子延伸的修繕精緻的小路。起先老頭一直沿著這條小路往前走,走著走著就偏離了小路,左拐右拐繞到了後山。
後山不如前院修繕的講究,既沒有小橋流水也沒有花團錦簇。除了立了一尊巨大的人像之外,連草都修的不冒草尖。
師父見這小孩乖乖隨他一路到了文王像前站好,說道:“你既已隨我這一路到了這文王像前,也說明是你我之間有這師徒的緣分,不如今天就在這文王像前行了拜師禮,我便將我畢生所學傳授給你,屆時你是要報仇還是要行俠仗義都由你,但是千萬要將門派傳承下去。”
孩子見這老頭倒是先聲奪人開口就要他拜師,我跟你一路還不是因為這大山上看來看去也就你這一個活人,我不跟著你別說能不能下山了,怕是一會我餓了都沒地方找吃的去。孩子顯然不滿老頭的說辭,剛想反駁就聽老頭說要傳他手段將來報仇。
雖然他纔不過四五歲的年紀,可自從家破人亡的那天起,報仇這兩個字就像縈繞在他心頭的兩小朵蒲公英的種子,輕盈縹緲。可等到他回過味來著種子已經不經意的在他幼小的心裏生根發芽了。
想起剛纔老頭帶著他騰雲駕霧,翻山越嶺,要是自己也能有這本事,血刃仇人便不在話下。
說不心動是不可能的,孩子望著老頭神色微微有幾分掙扎,可還是一抹狠厲之色蓋下了這幾分掙扎,孩子雙膝跪地,重重朝著老頭的方向磕了個頭:“老師在上,受弟子一拜!”
倒不是孩子行事魯莽,他雖年歲不大,但家族變故也讓他一夕之間認清許多。機會往往稍縱即逝,所以在自己一無所有的今天,也唯一能搏這一搏。反正輸了沒什麼可失去了,最多是自己這條命。以如今的形勢看來僅剩這條命想來今生無望復仇,那倒不如死了。但若是賭贏了,成了老頭的徒弟,或許還有機會復仇。
師父看得清楚這孩子跪拜磕頭時臉上的表情變化,不由心裏也是發涼。雖說是無毒不丈夫,可這孩子如今這般年歲便已是如此,若是日後到了一個不可控的地步又該如是好。
可眼下師門凋零,此子雖說一心復仇但好在天賦極佳,若是不收他再找別的徒弟恐怕又不知要找到什麼時候。
師父思來想去,還是決定收這孩子為徒,心裏盤算著雖然這孩子有些不如意但好在年紀尚小,只要自己肯下功夫教導他,假以時日說不定就能有所改變。
想到這便伸手去扶這孩子,“徒兒起身,徒兒起身,既是在文王像前行過拜師禮了,那你我二人今後便以師徒相稱,徒兒你俗家名字叫什麼,告訴為師,為師好給你記錄在冊。”
孩子聽聞師父要他姓名命,眼珠一轉搪塞說道當時和家人分離之時年紀尚小家裏除了給起了個上不得檯面的乳名後還來不及起正規姓名時便橫遭變故。若師父不嫌棄便認師父做個義父,隨了師父的姓氏。
師父聽到此倒是信以為真,主要之前離去的徒弟和他說他晚年要仰仗義子安度,此時這孩子這麼一說師父越發覺得這孩子日後能振興門派。師父到底是年紀大了,沒有察覺話中端倪,若是此時占上一卦便也能堪破此子狼子野心。也免了日後生靈塗炭。
師父俗家姓喬,給這孩子起名喬至海,起名前問過這孩子生辰八字,算出他日後難逃一水中劫,便佔了姓氏的便宜給他起了個至海的名字。喬同橋,將橋架至海中,希望這孩子今後遇水呈祥,逢凶化吉。還從小就練得一身好水性,日子就這樣年復一年的度過了。
此子當真是天賦異稟,學成出山,不出手則已,一出手便是成了常人所不能成之事,而且也謹記了師父教訓沒有一出山就急著報仇而是四處招攬能人,壯大門派。
師父看著冷清的門派一日日壯大起來,對喬至海更加深信不疑,自己更是將掌門之位傳給喬至海自己隱居山林安享晚年。不再過問門派是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