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來越看不下去，無論是師爺還是三班衙役都害臊，臉時不時扭向一邊，似乎在說我不認識他一般。

    他們是害臊，說書先生倒是氣憤，跪在下面說話，“大人，您怎麼能這樣。殺人犯你還給他讓座，並且死刑哪有不勉強的啊。”

    “放肆。”陡然矮胖縣令氣勢高出一斗，嚇得眾人身子一哆嗦。

    他就是這種欺軟怕硬的性格，而且發揮到了極致，不然不可能鬧這麼一幕。

    縣令實在太矮了，坐在凳子上幾乎只能將脖子以上的地方亮出來，接著氣勢，乾脆站在凳子上對說書先生罵。

    “別人救你於水火，你卻報館抓他，這種不仁之人先打四十大板再說，來人給我打。”

    說著矮胖縣令從竹筒裡抽出一塊令牌，哐噹一聲砸落在地。先生看到後全身軟了，四十大板他一個讀書人怎麼能受得住啊。

    在地上對縣令連連作揖，還同時哭喪著：“大人，我冤枉啊！雖說他救我，但害死這麼多人，我又怎能不報，草民這是正確的做法啊。”

    一旁人紛紛點點頭，認為教書先生說的對，畢竟人命大於天。可縣令不這樣想，雙腳站在凳子上還不過癮，一隻腳邁出踏在他的書案上說：“一碼歸一碼，本老爺平生最恨不仁不義之輩，先打，給我打。”

    這場面，縣令老爺都要顯出原形上桌了，師爺再旁無力看著不好管，也管不了。

    左右兩邊衙役，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拿著水火無情棍互相推辭。

    “喂，你去打。”

    “不不不！你去打，你打好了老爺有賞。”

    “呵呵，不敢不敢！這賞賜還是你拿吧，我進來才一年不到，你都五六年了，你去吧。”

    “哎呀，別推辭了，你去。”

    公堂上很長時間沒人動，推辭聲像蚊子一樣接連不斷。縣令看著那叫一個氣，擼了兩把袖子冷哼，“你們不打，我來打，棍子拿來。”

    師爺嚇得冷汗直冒，雙手攔住老爺的腰往後拖，眼睛一瞅最近的班頭，為難道：“別站著啦，怎麼樣也上吧。”

    班頭無奈嘆口氣，這打人完全沒道理。他邁出一步看見幾個熟人吼道：“張三李四，你們給我打，王五趙六你們按著，程度你們……看著辦吧。”

    “這……我……好吧！沒法了。”

    “行吧，我們來。”

    說著四個人出列，兩個人按著說書先生，兩個人拿著水火無情棍打。蘇凡坐在凳子上看戲看得爽，這劇情哪位官方人員寫的，絕了。

    現在說書先生想哭都哭不出來，被按著一棍一棍打屁股。以前衙門他們打人都是爽，因為打的都是十惡不赦的犯人，可今天這……！

    打一下！張三喊了一個一！再打一下，李四趕緊喊了一個二三。這樣至少能少打幾棍，上面的縣令只聽說書先生的叫聲，倒沒注意棍子數量。

    幾分鐘不到棍子打完。四十棍子實際打了二十幾棍，但二十幾棍也疼，說書先生一時半會趴在地上起不了身。

    “好吧，我們繼續說案子。”

    蘇凡坐凳子上看著憋笑，他恐怕是真怕自己，審案子被他變成了說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