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他那樣炙熱的眸光看著，蘇妲己的眸子被燙了一下，她避無可避，況且……也不打算再躲著他。

    “你還有什麼話要說？”

    蘇妲己現在已經能夠做到表情平靜地與他對視。

    “你是不是還在怪我？”

    姬發拖著殘軀，一步步地朝她靠近。

    他每走一步，地面上就多了一道暗紅色的血跡。

    帝辛眸光在兩人面上徘徊了一瞬，握成拳的手鬆了又收，收了又鬆，最終，也沒有阻止他靠近蘇妲己。

    現在的他對蘇妲已構不成任何威脅。

    聞言，蘇妲己的眸光在姬發麪上停留了許久，她紅唇碰了碰：“恨？早就不恨了。”

    沒有了心也就沒有了那些所謂的羈絆，她怎麼會恨？

    姬發聞言，愴然大笑出聲，他笑中帶淚，神色之中有不甘有愁怨萬千複雜之色猶如細細密密的蛛網妄圖將她困在其間。

    沒有愛，怎麼會有恨？

    他心愛的姑娘，終究是不愛他啊。

    姬發捂住臉，簌簌清淚從他指縫中滑落。

    這一刻風停了，雲止住了，四方天地裏好像只能夠聽到他淚水滴濺在地面上的聲音。

    姬發知道他錯了，錯的離譜。

    如果可以，他只願時光倒流，重新回到遇見她的那一天。

    可是，他到底是忘了，從一開始他們的遇見就是早有預謀的。

    一邊是母后，一邊是她，縱然他料事如神萬事皆可，但唯獨這兩事難全。

    他，終究是不甘心啊！

    見狀如此，一旁的朝臣們面面相覷。

    他們狐疑地神色在止住腳步的帝辛、蘇妲己以及姬發之間來回徘徊。

    嘶，好像探知到了什麼不得了的秘密。

    “你這樣，我會認為你是在想我懺悔。”

    蘇妲己看著他，眸中冰與火相抵。

    終於到了她跟前，姬發單膝跪地，從袖中滑落了一把鋒利精緻的匕首到掌心裏。

    “王上……！”

    見狀，遠遠觀望的大臣們忍不住喊出了聲。

    帝辛眉頭緊蹙，死死的盯著姬發，卻揚手止住了想要奔過來的臣子。

    蘇妲己面上仍舊風輕雲淡，實則忍不住繃直了脊背。

    “你到底想要幹什麼？”

    她滿目警惕地看著他。

    姬發乾燥冰涼的手覆在她的手背上，肌膚相觸的那一瞬間他忍不住顫了顫。

    好想時間一直停留在這裏啊。

    察覺到蘇妲己動作就想要甩開他的手時，他連忙反手把匕首塞進了她的掌心裏，語氣少見的溫柔小心翼翼：“阿妲，別生氣，我把心還給你，以後……忘了我吧。”

    蘇妲己聞言，咬牙，貝齒陷進了唇肉裡，她氣悶地還嘴：“從來都不記得，又談何忘記。”

    “呵呵，那便好……”

    姬發低笑，笑的連肩膀都顫動了起來，然而，下一秒，他卻趁著蘇妲己不注意的時間，握著她的手，猛然捅進了自己的心窩裏。

    溫熱的血噴灑在了蘇妲己的臉上。

    “姬發！”

    蘇妲己難以置信地看著唇角含笑的姬發。

    她怎麼也沒有想到姬發會用這種決絕的方式來和她決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