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因愛生恨。

    自然也可以有因恨，生愛。

    夙橫恨恨的看著她，嘴唇都快要出了血來。

    蘇妲己自動忽略他快要殺人的視線，放緩了聲音道：“放輕鬆，哀家會對你輕點兒的。”

    系統：“……”

    多麼完美的誤會。

    蘇妲己不說還好，一說，夙衡的反應更激烈了。

    如果眼神能夠殺人，她早就被夙衡給千刀萬剮了。

    夙衡指腹死死的攥著身下的錦被，嘴巴里有腥甜的味道蔓延開來，他生無可戀的，閉上了眼睛。

    房內氣氛靜謐。

    好一會兒，一雙微涼的手撫上了他的胸膛。

    夙衡噁心的直作嘔。

    就在他忍不住發狂的想要拍掉她的手時，卻在伸手的那瞬間愣住了。

    她碰觸的地方是他傷口的地方。

    原本火辣辣的疼痛因為她的碰觸，竟然減緩了許多，還有一種沁人心脾的涼意在肌膚裡蔓延開來，涼絲絲的。

    傷口，好像沒有那麼疼了。

    這是怎麼回事兒？！

    夙衡猛的睜開眼睛，就見著她正傾身把小瓷瓶裡的藥倒在指腹上，然後又細細的給他塗抹在傷口上，動作很輕柔，小心翼翼的像是在呵護她獨有的珍寶。

    珍寶？

    呵。

    他這時候瘋魔了嗎？

    怎麼會在這個女人眼裏看出這種情緒？

    確定了她對自己不是行那種苟且之事，夙衡很快就鎮定了下來，他冷眼看著她，任由她給自己上藥。

    他的傷全都是她給的，這藥對他的傷口恢復有利，他為什麼不接受？

    蘇妲己一直俯下身子給他上藥，在感受他的情緒變化時，唇邊勾起了一抹極淡的笑意。

    好一會兒，幫他把藥全都塗抹完了傷口上時，她把小瓷瓶塞到了他手裏。

    “起來，給哀家也上點兒藥。”蘇妲己指了指自己脖頸上觸目驚心的傷痕。

    夙衡拿眼斜睨她，冷笑不止：“宮中那麼多太監宮女趕著伺候你，你何不讓他們來？”

    蘇妲己微笑臉，“哀家就想讓你給哀家上藥，你是上，還是會不上？”

    她豔麗的護甲輕緩的滑過手背，夙衡竟然在她臉上看出幾分危險的氣勢來。

    威脅。

    赤果果的威脅。

    可是他還不能不從。

    既然選擇苟活下去，替她上傷藥這種事情，他就從了又如何？

    夙衡看了一眼她脖頸上赤紅的傷口，陰暗的想著：或許這是個好機會，他可以趁她不注意的時候再勒死她。

    第一次沒有勒死他，他絕對不會再給她活下去的機會。

    他強撐著坐了起來。

    指腹來來回回摩挲著小瓷瓶，心裏飛快的思索著。

    與此同時，蘇妲己在他身上感覺到了濃重的殺意。

    他想殺了她。

    還是從來沒有過的強烈念頭。

    她眸光閃了閃。

    像是沒有察覺到似的，一點兒都不擔心他會殺死自己，還朝夙衡身旁靠近了些，下顎微抬，露出傷痕深深的脖頸，催促他：“還墨跡什麼，快點兒的。”

    夙衡開啟小瓷瓶，把藥膏倒在指腹上，抬起胳膊，朝她纖細的脖頸處靠近。

    指腹緩緩摩挲上了她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