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二章 轉機
溫子魁聽後扯著嗓子說道:“千萬不要對我手下留情,否則我有出去的那天一定會好好報答你。”
“出去?”
李乾逸怪笑一聲,“你還想出去?等著問斬吧!”
柳長水看了那個有罪的年輕人一眼,嘆了口氣,“押下去吧,莫要讓他有分毫不舒服的地方,否則本官拿你們是問。”
柳長水說罷,又長出一口氣,心想我只能做這麼多了,溫子魁你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
宋清明此時也在門外站著,看到溫子魁再一次被鐐銬鎖住之後再也忍不住,打翻幾個捕快衝了進來。
“哪裏來的刁民!拿下!”
柳長水嚇了一大跳,還以為有膽大包天的人來劫刑部,這事以前就發生過一次,弄得他現在依舊心有餘悸。
宋清明冷冷說道:“溫子魁乃陛下欽點之人,誰敢動手!”
柳長水眼珠子左右轉了轉,他是知道溫子魁身份的,更知道陛下要召溫子魁入宮,只是他在裝不知道而已,畢竟不知者無罪,更何況溫子魁還是有罪之身,可現在突然冒出來的一個人直接亮明瞭溫子魁的身份,讓他有些難辦。
門外百姓皆是怔怔出神,那伶牙俐齒的小子,竟然還有這等身份?
李乾逸見柳長水突然之間的搖擺不定,他冷笑道:“陛下?好大的口氣!溫子魁不過是明王府的一個遠客罷了,是商賈之子,陛下因何緣由召見他?我看你們也太會往自己臉上貼金了。”
宋清明拔劍站在溫子魁身旁,依舊說著,“我看誰敢上前。”
溫子魁苦笑一聲,“宋老哥,回去吧,莫要讓我連累了你,你記住我昨日與你說的話就行。”
“不可能,陛下一定會救你。”
“可若是這件事也有陛下參與呢?”
宋清明轉身看了他一眼,堅持說道:“陛下沒有這麼做的理由。”
柳長水揮了揮手,“溫子魁,你讓他退去,本官不會追究他的責任。”
“回去吧。”
宋清明神色中有些許不忍,正當他要強行將溫子魁帶走之時,門外一聲吶喊,吸引了眾人的注意力。
“聖旨駕到!”
柳長水一聽,急忙從高堂之上走了下來,他提溜著朝服一路小跑到門前匆匆下跪。
溫子魁頓時鬆了口氣,他拍了拍宋清明持劍的手,後者也懂得尊禮,將長劍收了回去,實則更大的原因還是他認為聖旨到,溫子魁便無礙了。
祿東山坐在馬背上探頭望去,只見門外百姓自覺散作兩排跪在地上,他翻身下馬舉著聖旨緩緩挪步進入,看到溫子魁之後,不留痕跡的對這個年輕人笑了笑,之後又瞬間變成冷麪。
“刑部之人跪下聽旨!”
正當祿東山即將宣讀聖旨之際,柳長水顫生說道:“聖旨乃神聖之物,現今堂中有人犯,柳某怕汙了聖旨,不如先將他打入大牢再宣讀聖旨?”
祿東山微微一笑,神情卻極為冷峻。
“柳大人,聽旨便是聽旨,為何還要說這麼多,而且……這聖旨是給溫子魁的,你們僅僅是陪跪旁聽,你想將溫子魁打入大牢,難不成你要讓咱家帶著聖旨去牢中宣讀?”
“臣不敢!”
柳長水對著聖旨拜了拜。
“那你就好好聽旨!”
祿東山清了清嗓子,“奉,天承運皇帝,詔曰:溫將軍在明王府這幾日過得安好,朕亦忙完國事,請溫將軍在三日之後入宮加封,入宮之前,不得有任何差錯。欽此。”
柳長水聽後大驚失色,他跪著的手臂微微顫抖,只覺得一道晴天霹靂劈在了腦門上,讓他萬劫不復。那李乾逸也是如此,眼神陰冷的看著聖旨,不知道他在想什麼。
溫子魁嘴角勾起,大喊一聲,“罪將溫子魁,領旨!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這一刻,溫子魁身份公佈於天下!
祿東山笑了笑,滿臉的春風,可語氣中卻帶著不可違逆的嚴肅。
“是誰那麼大膽,敢給溫將軍上鐐銬?溫將軍為邊疆將領,是我朝的門面,竟敢將溫將軍銬上!”
柳長水自然是一言不發,那個捕頭知道他的用處體現出來了,急忙走出給溫子魁鬆開鐐銬,滿頭冷汗求饒道:“小的狗眼看人低,有眼不識泰山,還請將軍大人不要將小的放在心上。”
溫子魁一把摟過這個顫巍巍的小吏,笑道:“我知道你不是故意而為之,你偷摸跟我說說,是誰指使你的。”
捕頭看了眼李乾逸,“小的不敢說。”
祿東山笑道:“你怕什麼?有溫將軍為你撐腰,除了陛下不敢說外,其他人隨你怎麼說,這封聖旨就是免罪令。”
捕頭嚥了口唾沫,“是大世子殿下讓我對溫將軍不要那麼客氣。”
溫子魁又道:“他給了你多少銀子,你竟敢略過尚書大人?”
柳長水扯了扯嘴角,他搖頭嘆息一口,到現在這溫子魁還在幫自己開脫,沒有說任何不利於他的言語,可能這就是人與人之間的比較。
寬宏與自私。
“五千兩……”
溫子魁點了點頭,“五千兩給我,別說下絆子了,我都能替他殺人。”
祿東山將聖旨遞給溫子魁,“此事我會秉明陛下,由陛下定奪。”
李乾逸臉色鐵青,嘴唇蒼白,他環視一圈眾人說道:“本世子花銀子賄賂沒錯,但這是我自小攢下的全部家當,只想為我弟弟討個公道,與王府無關,再有一點,是不是溫子魁入宮之後,我弟弟就白白受罪了?”
祿東山搖了搖頭,“回去問問康王便是。”
隨後祿東山又左右看了看,發現並沒有什麼異樣,不禁有些失望的說道:“咱家本以為還能抓個像孫其安一般的大魚。”
溫子魁聞言哈哈大笑,“反正還有三日,一次性抓了不就行了?”
祿東山撇了撇嘴,“溫將軍說笑了,豈是這般容易,還望溫將軍這三日內莫要再出差錯了,否則陛下那裏恐怕要龍顏大怒了。”
“本將知曉輕重。”
“能知曉就是好的,那咱家就回去了。”
溫子魁與祿東山你一言我一語,聽得柳長水那叫一個迷迷糊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