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三章 各方訊息
馮宜眼睛瞪的碩大,唇邊貼著的鬍子也掉了下來,她嚥了口口水,“你不怕他出什麼事嗎?”
馮宜說完又心有餘悸的往下看了一眼,二層距離雅閣雖說不高,但也有三四丈的距離,被人這麼重重一腳踹了下去,連那木門都撞了個稀巴爛,恐怕是凶多吉少。
“怕什麼,今日事我一人承擔,有什麼罪過儘管來找我就是。”
程書仁皺了皺眉頭,“溫將……溫兄,你衝動了,不知你可有收力,若是李乾庭未死只是落個殘疾還有迴旋的餘地,如果死了……溫兄就算有其他什麼後手,恐怕也要一命償一命。”
溫子魁有些好奇的看著這位尚書之子,程書仁差點說漏嘴的話被他聽了去,想必程書仁也透過各種緣由,猜到了他的身份。
只見程書仁好像是做了什麼重大的決定一般,開口說道:“溫兄,在不知道李乾庭怎麼樣了的情況下,王府不能回了,雖然兩座王府之間的關係並不怎麼好,但那只是暗地裏,明面上他們還是親如一家,畢竟他們是一脈相通,不會爲了一個無關緊要的人在明面上也交惡,你隨我回尚書府,我爺爺肯定會想辦法保你!”
溫子魁古怪的笑了一聲,“程兄,這麼客氣?”
“程某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溫兄還不明白?”
“溫子魁點了點頭,隨後又搖了搖頭,“程兄太客氣了,在下自然是清楚,不過尚書府的好意我心領了,一人做事一人當,管他們什麼么蛾子皇親國戚,他想殺我,就得做好這樣的準備,此事你可以如實轉告給程老尚書,並跟他說一聲先前溫某已經被刺殺許多次了,相信程老尚書會明白。”
馮宜索性撕下已經沾不上的鬍子,一臉匪夷所思的問道:“你們以前認識?”
程書仁沒工夫搭理這個小妹妹,正色說道:“溫兄,我沒有開玩笑,你真不去?”
“去哪?發生了這麼大的事你們還想去哪?”
眾人轉頭,只見李乾英又返回雅閣,胸前盡是血跡。
程書仁擔憂問道:“康王世子如何了?”
“尚有薄弱呼吸,已經擡回去醫治了。”
程書仁鬆了口氣,李乾庭還活著就好,這樣溫子魁纔有一線生機。
李乾庭說道:“此地不宜久留,馮妹妹,這次涉及的人越少越好,馮大人恪守己禮了一輩子,你也別給馮大人添堵了,先回去吧。”
馮宜雖說也是滿腦袋疑問,但她知道事情輕重,回頭有不明白的事情回家問老爺子便是,現在這事禮部還是少參與的好,否則自家老頭子恐怕又要被氣的吐血了,她微微欠身,施了個萬福,好奇的瞥了一眼溫子魁後出閣。
李乾庭嘆了口氣,打量了一眼溫子魁與程書仁二人,“咱們也走吧,程兄隨我一同回府,我想你們二人應該有話對我說,我不想出了這麼大的事還像無知者一般。”
京城北城的那家天明酒館,馬苗坐在櫃檯上無精打采的翻著賬本,心中構思著如何將諜網發展的更深,現僅能控制民間之事太簡單了,還需要知道朝中內務,將釘子插在朝堂,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門外快步走來一普通穿著的男子,徑直坐在離櫃檯最近的桌子旁,要了些吃食。
馬苗親自打了一壺酒送了過去,不留痕跡的問道:“有事?”
男子倒了杯酒送入唇間開口道:“出大事了。”
說完他眉頭一變,“掌櫃的,我有急事,吃食不要了,這是酒錢。”
男子從懷中掏出幾顆銅板,匆忙又走了出去。
馬苗見怪不怪,收起酒壺,一顆一顆的撿起銅板,在其中一顆銅板之下還有一張只有拇指大的紙條。
馬苗走回櫃檯,將紙條放在賬本上,仔細看了起來。
那相貌平平無奇的男子是他們鷹犬司之中,鷹房的頭目,平日裏就是一個無所事事遊手好閒的懶漢子,實則卻把控著小半個京城的諜報。
馬苗看完那一張拇指大小,卻寫著上百字的紙條後將其揉碎隨手扔進了酒罈之中,他無奈的笑了笑,自言自語道:“打了康王世子,渾身骨頭斷了大半,出氣多進氣少,若不是李乾庭練過武,恐怕這一下就足以要了他的命。”
馬苗起身伸了個懶腰,轉頭看向空無一人的閣樓,“又有事做咯,讓鷹房所有頭目放下手中的事,全部緊盯康益王府、明慶王府以及尚書府,召集犬房之人集合,再通知城外那些人。”
閣樓平白無故發出一聲輕哼。
民部小衙門,閒來無事的趙苟同正在院中看著幾年前積塵的案件,這幾樁殺人懸案最早也有兩年,最晚的有八年之久,現在兇手還在逍遙法外。
他有些頭痛的揉了揉眉心,輕嘆一口,“大衙門真是不死心,都把我放到小衙門了,還想著坑我,這些案子看似情殺仇殺誤殺,實則都是武林高手做的案子,現在兇手的孩子都會打醬油了,讓我怎麼判?”
“我覺得也是。”
旁邊洗衣的婉蓉擦了擦額頭的汗水,“還說什麼判不了就降為主簿,我覺得他們就是在打壓你。”
“寒門入仕不好做啊。”
趙苟同合上卷宗,這時門外突然跑來一個捕快,口中還喊著大事不好了。
趙苟同皺了皺眉頭,他已經明令說過,他這個小院子不允許任何人擅入,畢竟有時離家辦案只留婉蓉一人他不放心,這也是他在民部衙門隱忍這麼久唯一的底線,此時突然闖進來一個人,讓他平淡的內心生出一絲怒火。
“你要是說不出來如何大事不好,我就讓你大事不好了。”
捕快這時纔想起縣令大人的禁令,得知訊息一時匆忙的他給忘了,他急忙單膝下跪說道:“大人,真的不好了,前些日子打了孫來寶的那個男子,今天又打了康王世子,傷勢很重,孫來寶的斷手斷腳在世子面前只能算是小事一樁。”
趙苟同一愣,“是那個溫子魁?”
“是他,剛剛屬下去辦一個偷盜案子,羈押犯人回來的路上得知的。”
“訊息可靠?”
“可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