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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兩百六十五章 愚民章 七五絃

    儘管這些女子的行徑放在府外堪稱有傷風化,不過能做得上知府府邸的丫鬟婢女,自然不是腹中無墨,眾位女子聽聞此詩之後,皆是俏臉一紅。這位不知身份,但絕對高貴的公子哥意思再為明顯不過了。

    心中有意,卻不好意思表現出來。

    黃翠看的通透,這種年輕人你讓他主動是萬萬不可能的,但是你也不能太過於主動,她刻意與趙苟同坐的遠了一些,其餘女子心領神會,都是與這位公子保持著微妙距離繼續歡歌載舞。

    舞文弄墨再加鶯歌燕舞,趙苟同也越發與這些姐姐們熟識起來,起初還覺得她們如同風塵女子一般,現在竟然還有人與他吟詩作對,共賦文章,讓他覺得這些姐姐們,還挺不錯。

    趙苟同還在考慮,要不要真聽了黃翠的話,敷衍一番……

    第二日,由婢女伺候著穿衣洗漱的趙苟同還有些不適應,他輕輕推開幫忙穿衣的婢女,柔和的笑道:“今日早餐是何物,該不會還像昨天那般,足足上了一大桌見都沒見過的吃食吧。”

    說起昨日趙苟同還是一臉的肉疼,昨天的晚餐足足上了一大桌飯菜,他仔細數了數,足有四十多種,天上飛的地上跑的水裏遊的應有盡有,那一頭烤全羊更是壯碩流油,堪比他在稷上學府一整年的羊肉份量,孫思漁這是想將奢華生活推崇到極致。

    婢女捂嘴輕笑一聲,“趙公子放心,清晨不宜油膩,是些清淡的,不過趙公子,讀書人是不是應該說話算話?”

    趙苟同訕笑一聲,“這也看情況,啊……啊!我先出門了。”

    昨夜這個婢女晚上竟然翻上了他的床榻,說什麼“公子詩中有鶯鶯燕燕伴入睡,應當共同入睡”,被趙苟同好說歹說纔敢下了床榻。

    趙苟同出門被晨風一吹,臉頰上的紅潤消散了不少,若不是他昨天太累,迷迷糊糊的,恐怕昨晚看著那女子若隱若現的穿著,今早真的要犯錯了。

    “今天可要將濟民經的愚民章給熟讀,已經連續好幾日沒有好好看書。”

    要說這東州的風土真不是蓋的,東州之外估計還有涼風習習,甚至要穿著棉衣,而在東州中,薄衫長跑足以慰藉風寒,趙苟同徑直落座亭中,百花爭豔,百草沁人,讓人心情一陣通達舒暢。

    趙苟同開啟書頁,這濟民經是傳世孤本,稷上學府看過的人僅有兩位,一個是孫思漁一個就是他趙苟同了,書名雖為“濟民”,但是內容卻腹黑無比,分為“愚民、寬民、濟民”三大要點,其中以愚民居多,也是極為重要的一環。

    起初趙苟同還以為愚民是說百姓愚鈍應該要好好教誨,直到他讀完了愚民章才發現,這個愚民的意思是“使百姓愚”,實乃腹黑無比,趙苟同一度很不喜歡,但是再挖更深層次的東西后,他才慢慢發現愚民章的核心所在。

    “神作!簡直是神作!有琴聲?”

    趙苟同還未讀半柱香時間,正當看懂其中內裡的時候,突然聽到一陣餘音繞樑之聲傳來,此琴聲配清晨好景,實乃讓人驚歎!

    趙苟同追溯琴聲而去,不知不覺來到了一處小別院中,琴聲近而悠長,彷彿帶著趙苟同穿過知府府邸來到一處青蔥的森林,時而一轉又來到佈滿蘆葦的江堤,繞過船坊與搗衣的婦人,徘徊在滿是吆喝聲的大街小巷,最終又回到了知府府邸。

    琴聲停止,趙苟同推門而入,見到一位撫琴而坐的豆蔻少女,他的心臟在這一刻猛然跳動起來,這女子身著紅衣,外披薄紗,嘴唇一點恰到好處的硃紅,眉心還有一束紅色的痧印,再加上女子白皙的面板猶如火熱中帶著清爽,媚骨內流露一點青澀。

    趙苟同呆立此情此景當中。

    女子雙手按在琴絃之上站起,看著糗態擺出的趙苟同施了個萬福,輕笑一聲,“婉蓉昨日來晚,未見著公子,今兒想著天色還早就還沒去給公子請安,沒想到公子起了個大早,是婉蓉疏忽了。”

    趙苟同深呼口氣,“好琴!好琴聲!”

    婉蓉古怪一笑,“謝過公子。”

    趙苟同這才知自己有些無禮,他忙作揖拱手拜道:“在下稷上學府學生趙苟同,敢問姑娘芳名。”

    這紅衣女子捂嘴噗嗤一聲,“小女子名叫婉蓉。”

    “失禮失禮。”

    婉蓉昨天被老管事叫到府中,她深知周福來是什麼人,百般推遲後才動身趕往知府府邸,到了府上才得知要伺候的不是老管事,而是一位年輕公子,但是在她的腦海中,無論是公子還是老管事,她都逃脫不了魔爪,可今日一見,這公子哥說是溫文爾雅也不為過。

    二人之間的氣氛有些微妙,婉蓉打破僵局柔聲道:“公子知曉琴意?”

    趙苟同點了點頭,“在下是個俗人,聽不懂什麼琴意,只覺得好像身處市集江邊,看的見好花好水,琴聲入耳讓在下心中波動不已。”

    婉蓉輕輕勾手,琴絃又盪漾一聲,心中暗道,公子哥還挺謙遜。

    趙苟同舉目望去,好像是找話題一般,他主動坐在婉蓉旁邊,“傳聞伏羲氏見鳳凰棲於梧桐後,將那支三丈三的枝丫砍下,取中間那一丈一併放置弦絲,世間第一把名為瑤琴的木琴就誕生了,瑤琴有五絃,分別代表著金木水火土五行,以及宮商角徵羽五音,可婉蓉姑娘手中琴絃為何有七根?”

    婉蓉抬起手又奏起一曲短調後打趣道:“看來公子對琴有所涉獵,但還是一知半解。”

    趙苟同從來沒見過真琴,都是書上的知識,他撓了撓頭,“但聞其詳。”

    “琴確有五絃不假,但是後人有大樂師伯陽弔唁知音添弦一根,其聲清幽哀怨,謂之文弦,後來又有江湖高手琴仙姚樂鳳享譽武林再添一弦,其聲激烈發揚,謂之武弦。前有宮商角徵羽五絃,後有文武二絃,往後天下七絃之琴稱為文武七絃琴,五絃之琴謂之瑤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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