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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兩百四十五章 索命回馬槍

    重劍人將手中重劍掄了個大圓,於有俊蓄勢待發。

    卻不想重劍人卻突然將重劍抗在肩頭,說出了他至今為止第一句話,他的聲音沙啞無比,就像是捅破了窗戶紙,被凜凜寒風吹過一般。

    “游龍一出江湖掃,孤槍九連天下絕。自立武林百般兵,長槍一襲為人津,江邊橫馬花飄零,豔絕一勢伴我行。無雙人間世如夢,傾奇萬世永留名。林家槍法,久仰大名。”

    於有俊聽後大驚,這首詩是當年他師傅,也就是林秋風的父親,在武林中一槍挑盡其他天下兵器,一時風頭無量所作得詩,也就是這首鋒芒畢露的詩,給林家日後惹來了殺身之禍。

    “你到底是何人?”

    重劍人嘴角勾起笑道:“當年林言之槍挑我重劍祁家,百招之內戰勝當初重劍宗師,並對他言語羞辱,揚言江湖再無重劍一門,導致那位重劍宗師鬱鬱寡歡,境界一降再降,最後在兩年之後死了,於是這位重劍宗師的兒子去參與了滅林家槍的行動中,在那次行動中,林言之一人戰十多位武林宗師,更是一槍刺穿了重劍宗師的兒子,也是唯二死在那次行動中的人,從此重劍祁家在武林除名。”

    重劍人抬起眼皮,“那個重劍宗師是我爺爺,重劍宗師的兒子是我爹,我名叫祁觀山。”

    於有俊眯起眸子,“這麼說,你是來尋仇的了?”

    祁家與林家的過節,於有俊聽說過,如果林秋風在此的話更有發言權,當初他是在旁觀戰的那一個,不管是林言之槍挑祁家,還是武林宗師滅林家之時。

    祁觀山搖了搖頭,“我跟隨恩人來此,本想著是幫蜀皇打一場勝仗,等到我來到的時候,卻發現了你的獨特氣息,先前與你過招並未想出手傷人,可你用的招式越發熟悉,現在我大抵可以猜出了,你應該就是林秋風吧。”

    於有俊聞言情不自禁的笑出了聲,當初林言之從未羞辱過祁家重劍,只是說祁家老爺子老了,是時候交出放在手中的權利,莫要佔著天下第一重劍的名頭,也要給兒女們一番展示的機會。而且這句話何嘗不是為祁觀山他爹做主,可笑的是竟然被祁家當成了羞辱,更可笑的是,祁觀山他爹竟然以此要為藉口,參與滅林家的行動中,死因還是因為不用重劍用陰招,被林言之一記回馬槍給洞穿了喉嚨,祁家真乃可悲可嘆之族!

    於有俊掩去笑意,沉聲說道:“我不是林秋風,你也莫要在此鬼話連篇了,你當真以為你和我打鬥一直處於上風?若不是我沒有趁手兵器,你連我都打不過,還想過招林秋風?可笑!若是他在此,你連他一招都接不下!”

    “放屁!”

    祁觀山惱羞成怒,“你若不是林秋風,怎會林家槍法?林家槍法不傳外!”

    於有俊嗤笑一聲,他從小就被林言之收為弟子,以子相待,林言之可以說是他的義父,於有俊懶得跟他解釋這麼多,手中長槍抖了個漂亮的槍花,腳尖點地,槍出如龍!

    長槍直取祁觀山頭顱!

    祁觀山冷笑一聲,“你就是林秋風!”

    說完,他將肩上重劍猛然砸下,一道肉眼可見的氣浪向四周蔓延開來,於有俊在空中倒翻一圈穩穩落地,長槍往前一送脫手而出,祁觀山揮劍斬斷飛來之槍,只見於有俊以內力御物,從遠處又飛來十多柄長槍,他在空中接住一柄,重重往下一拍!

    長槍擊打在重劍之上應聲而斷,祁觀山的腳下沙地也下陷出一個淺坑,他作勢往前一頂,於有俊順勢後撤,又接過一杆長槍,輕喝一聲,“暴雨梨花!”

    槍尖極速出動,如滿天飛矢,在這一瞬間於有俊就出槍八十多次,每一次的力道相通,頂著被祁觀山當成盾牌的重劍前行一百多丈後往後回身,順帶拍死一名西蜀叛軍,扔掉手中已經支離破碎的長槍,拿過死去叛軍的兵器又是一記橫掃,重重打在祁觀山的臂膀之上,後者吐出一大口鮮血又往側方飛去,於有俊得理不饒人,手中長槍大開大合一記飛鷹捉雀砸下!

    祁觀山後滾站起,重劍一揮砸斷這杆長槍,左手一拳打在於有俊胸膛之上,於有俊眉頭緊皺嘴角溢血,胸口中急涌而上的鮮血又被他生生嚥了回去,沒了兵器的他急忙往後撤去,祁觀山身形極快,手中重劍如無物高舉過頂重重拍下,一道道罡氣落在於有俊背部,將其身上鎧甲盡數撕裂,背部血肉模糊。

    戰場上是瞬息萬變,方纔還勢均力敵的中州軍與西蜀叛軍,現在竟然變成了中州軍追著西蜀叛軍殺。

    兩人之間的生死交戰也是如此,於有俊幾番攻勢之下沒能要了祁觀山的命,現在差點被他給取了性命。

    於有俊在地上翻滾一圈,堪堪躲過一道氣浪,他順勢又撿起一柄長槍,這是第幾次換槍了?誰知道呢,能打就行!

    於有俊提槍在前狂奔,祁觀山持劍在後追擊。

    背部的傷口沾染了沙子汗水疼痛不已,他輕咬舌尖,這一激靈的痛楚立馬掩蓋了後背的蟄痛,讓他清醒不少,於有俊回頭看了一眼,祁觀山速度極快,這個重劍宗師後代臉上的大仇得報的表情一清二楚!

    二人不過咫尺,僅一丈距離,槍長九尺六寸,就是現在!

    於有俊突然轉身,紮起弓步向上一挑遞出一槍!因為慣性又向後滑了兩三丈有餘,但這個距離在極速前進之下的祁觀山眼中,不過眨眼功夫而已。

    “噗嗤”一聲。

    長槍入喉,幾乎是整杆槍都穿過了祁觀山的喉嚨。

    於有俊與祁觀山的距離幾乎是面對著麵,祁觀山不可思議的看著前者。

    於有俊在他耳邊輕聲說道:“索命回馬槍,你那個無情無義的祁家,這次真的死絕了。”

    祁觀山想要說什麼,可是喉嚨被洞穿的他一句話也說不出口,只有嚶嚶嗚咽聲。

    於有俊不介意殺人誅心,他又開口道:“我真不是林秋風,林秋風現在就在咱們十里範圍之內,他的境界是道境。”

    於有俊說完撤開身子,祁觀山倒地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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