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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青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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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兩百四十章 交鋒

    龔偉也怕這兩人有詐,但是此時也有很大的怒火的他,不能向龔智那般發泄出來,只能憋在心裏,這一憋把他憋的更火大了,用他那僅剩的一點理智狠聲說道:“若是能把那兩個兔崽子活捉,儘量活捉,我一定要將他們扒皮抽筋!如果不能活捉就直接弄死!讓他們跑了的話,也不要追擊過深,嚇嚇他們,挫挫他們的銳氣!”

    龔智咬著牙,“哥哥放心,我絕不會讓這兩個烏龜王八蛋給輕易跑掉,不收點利息都對不起我手中大戟!”

    龔智說完轉身走下城門。

    溫子魁與曹鷹還在門前破口大罵,像極了被鄰居擾了清淨的潑婦,那話是要多難聽就有多難聽。

    曹鷹嗓門極大,他見龔智不見了,便指著龔偉罵道:“怎麼回事?那個胖子躲角落裏哭去了?就留你這個娘們兒在此,有些負心了吧,今晚可別讓那個胖子上床,你得好好調教他們一番。”

    龔偉面色鐵青,城牆內石塊都快被他的指甲給挖了出來,他雙手鮮血淋漓,惡狠狠的看著城下二人,說句俗氣的話,若是眼神能殺人的話,溫子魁與曹鷹這兩個嘴上沒個把門的缺德貨,早就被龔偉千刀萬剮了。

    龔偉身旁的守軍見主將這般氣惱,雙手在城牆上都快磨的血肉模糊了,還在使勁的攥著。

    守軍士卒嚥了口唾沫,輕聲說道:“龔將軍,別別這麼虧待自己了,傷的是你的身子,他們二人還是完好無損,你別生氣了,等龔二將軍活捉他們後再好好折磨一番便是。”

    龔偉眼神陰冷,他揚起胳膊一巴掌就扇在這個士卒的臉上,後者下巴頓時血流不止,也不知是龔偉手上的鮮血還是他自己的血液。

    “未經他人事,莫要勸他人,你再多嘴一句,就別怪我刀下不留情!”

    守軍士卒連下巴上的血液都不敢抬手擦去,他也兇狠的看著城下二人,他不敢對主將有什麼怨言,只得把怨氣都撒給這兩個人,他嘀咕一聲,“他姥姥的,老子要是也和龔二將軍衝出去,一定把你們給生吞了!”

    曹鷹罵了半晌,喉嚨有些乾澀,他嘖嘖嘴唇說道:“這也不見效啊,他們乾脆不理咱們了,咱們還在這耗著嗎?”

    溫子魁嘿嘿一笑,“肯定是你還沒罵到他們的痛處,再加把火!”

    曹鷹聽從了溫子魁的意見,張口就來,“那個瘦子,你和那個胖子晚上行房的時候,是你在上面還是他在上面,還是說你倆換著來?我估計應該你在上面多一些,不然就他那個體重,不得給你壓出個好歹來?”

    方圓五百丈一片寂靜。

    弓弩手好多承受能力低而且想法天馬行空的人頓時就吐了出來,你說那倆人塗抹胭脂水粉大家還能接受,你說他倆行房……你這不僅噁心別人,還噁心了自己,這可是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招式。

    於有俊伸了伸舌頭,那感覺就像是想吐又不好意思吐,只能做個象徵性的動作,他無奈說道:“不知讓這倆人去叫陣是福是禍。”

    溫子魁恨不得一拳給曹鷹這為老不尊的貨色打在地上,他現在心裏難受至極,一直想幹嘔,但是在對面城牆上守軍的眾目睽睽之下,他只能憋著,小聲罵道:“曹鷹,你也太噁心了吧,你這都跟誰學的,口味也太重了!”

    “不是你讓我罵難聽點嗎?這會兒你又怪罪起我來了。”

    曹鷹翻了個白眼,心中腹誹,溫子魁這小子未免有些過河拆橋,你讓老子罵狠點,我罵了以後你又怪我,感情好人都被你當了去唄。

    就在此時,一陣沉重的吱呀聲傳來,渝州城大門緩緩開啟,一旁的溫子魁還在喋喋不休,曹鷹連忙拍了拍他,“看,渝州城門開了!”

    溫子魁打住,順著曹鷹手指看了過去,他罵了一聲,“我說什麼來著,有用吧!”

    兩扇碩大的城門向外展開,為首突然衝出一騎,這一騎一人直接衝着二人就飛馳而來,口中大罵:“黃口小兒,速來受死!”

    溫子魁定睛一看,這一人一騎正是龔智那個胖子,他坐下那頭杏色大馬長得體型寬碩,四隻馬腿足有孩童腰粗,上面盡是肌肉,龔智身形龐大,一般馬匹還真就撐不起他。

    這一人一騎神威非凡,在二人眼中極具衝擊力。

    於有俊在後方大喝一聲,“你兩個傻子!還愣著做什麼!快跑!弓弩手,上箭,準備放箭!”

    溫子魁與曹鷹這才反應過來,二人拉回馬首,調頭狂奔。

    龔智才衝出來不過幾個眨眼時間,他身後有密密麻麻紅甲士卒,搖旗吶喊魚貫而出!

    “罵了爺爺還想跑!”

    龔智雙腿一夾馬腹,右手將大戟掄圓一圈別在身後,胯下那匹杏色大馬好像感受到主人的憤怒,它雙瞳通紅,口鼻中喘著粗氣,四隻有力的馬蹄踏在地面之上,一躍一停間就是四個小坑。

    這人分三六九等,馬匹也有甲乙丙三等馬,龔智那匹杏色大馬從體型就知道絕對是甲等馬不能再甲了,溫子魁與曹鷹這匹在軍中只能算乙等馬,但也是很不錯了,那些甲等大馬需要有朝廷兵部手令,而且也要有皇帝蓋章才能從漠北馬場調過來。

    乙等馬在普通軍伍中已經算是上品,可這個上品怎能跑的過體型魁梧四肢有力的杏色大馬,二人與龔智全力追逐不過五六個呼吸時間就只差幾個身位,那匹杏色大馬只要再來一個加速,龔智手中大戟就要戳到二人。

    倒不是溫子魁不能與這個魁梧壯漢過過招,他考慮了很多原因後最終還是放下轉身殺人的念頭,不說龔智身後還有萬人之眾的大隊人馬,稍有停留就會被困萬軍叢中,光是他在狂奔中猛然掉頭這一個空當就能被杏色大馬撞個粉身碎骨。

    眼看二人就要被龔智追上時,天空突然陰暗了下來,密密麻麻的箭雨急射而出,射向龔智身後的大軍,壯漢眼睛瞪得如牛眼,他擔憂的往後看一眼,就這麼一眼,溫子魁與曹鷹猛抽馬匹,這兩隻乙等馬在最後爆發出令人咂舌的速度,一舉甩開了龔智,回到了弓弩手附近。

    百丈距離,生死時速。

    於有俊見二人入隊,他大喝一聲,“所有人收弓後退,引這批人馬再往前二百丈!”

    遠方,那些穿著黑甲的中州軍士卒們也涌動起來,嶽荀義在看到城門處有大量黑影他就知道於將軍的點子成功了,當機立斷就讓大軍向前衝去。

    龔智見追丟了二人,他自言自語的罵了一聲,前方有很多人,他搞不清具體人數也不敢再楞楞往前衝去,待到大軍與龔智匯合之後,龔智一聲令下,“那兩個龜孫子把咱們罵的狗血淋頭,如果你們還是個男人,不是他們口中的娘們,就給我抄起手中的大刀,把他們的頭顱給我剁下來,解解心中的悶氣!”

    “喝!”

    泥菩薩尚有幾分火氣,被這麼當狗溜的血氣方剛計程車卒們怎能不惱,再加上被龔智這麼一說,頓時就像一隻只狽群嗷嗷叫著衝向逃脫的獵物。

    龔偉在城牆之上緊皺眉頭,這龔智往敵方衝的甚遠,從他這個視角來看,最遠處的黑甲潮流,和近些的紅流差不多僅剩百丈距離,兩軍相撞是遲早的事,這時想再喊回來龔智已經難上加難了。

    龔偉只能默默祈禱龔智慧見機行事,他心中還埋著一個更深的念頭,那就是龔智如果能打贏這一場短兵相接那是最好不過。

    弓弩手與中州軍主力接洽後轉身,將弓弩背在身上,抽出腰間與淮安刀差不多形式的大刀,準備迎敵。

    在中州那些時候,已經不叫淮安軍的於有俊,自然不可能再拿著淮安大刀,除去許多像溫子魁這樣,對手中刀用的頗為順手的將領士卒外,中州軍又自己打造出另一種刀具,此刀長短厚度與淮安刀差不多,但是刀面比淮安刀狹窄不少,用起來更加輕便,而且刀背的放血口改到了刀刃之上,若是仔細觀察這柄刀不難發現,刀刃是有兩片組成,中間那微小的縫隙就是放血口,這一刀砍在人身上,不僅有兩列刀槍而且極難癒合!

    於有俊把這種刀命名為雙刃折刀。

    弓弩手們換上雙刃折刀嚴陣以待。

    龔智此時已經來到中州軍面前,兩軍相隔不過五十丈,他冷哼一聲,有甲覆麵的他看不清表情,“原來是在這等著我,也罷,一併拿下就是!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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