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三十一章 龔府
王知客知道澄忻卦數的厲害之處,他沉重的點了點頭,這個星象所說的溫子魁,是唯一能剋制住齊得黃的人,但是這個溫子魁也有不可控的因素,甚至有可能成為李如是最大的對手,不過澄忻既然說這個溫子魁不會反那肯定有他的道理。
現在澄忻又說溫子魁有個不小的劫數,那肯定也是他的命數,能過去的話估計一切都會往好的方向發展,若是過不去,恐怕就會徒增變數。
“可有解法?”
王知客問了一句,有劫便會有解,這是恆古不變的道理,現在這位天下道統執牛耳者心中緊張了起來,不小的劫數,肯定也要有不小的代價去解。
意料之中,澄忻點點頭,“有解,但是希望不大,他的劫數是一個能力出衆的人給的,只能靠他自己的能力或者更加厲害的人去解。”
王知客扯了扯嘴角,他試探性問道:“若是你去幫他呢?”
澄忻有些無奈,一直威嚴的掌教師叔還是頭一次露出這種小心翼翼的神情,他苦笑道:“如果我去的話,會有兩種結果,一是有更厲害的人出現,然後劫數變成我的了,二是劫數直接變成我的,在這五年之內,我是沒辦法破除這個劫數的。”
王知客臉面有些掛不住,畢竟這種請求自家人去幫其他人抗劫的事情,是有些尷尬的。
澄忻嘆了口氣,王知客的這種姿態也讓他的心中多多少少有些不舒服,他說道:“掌教師叔,是劫躲不過,只能靠他自己了,外人沒辦法干涉的,還有……這個對青陽山一點好處都沒有的人,值得你這麼做嗎。”
“哪有那麼多值得不值得,都是在賭罷了,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爲了青陽山的未來,儘管現在青陽山是道教執牛耳者,但是誰也不知道未來會怎麼樣,如果你我羽化之後,青陽山沒有其他人能站穩腳跟,只能靠這些上輩人積下來的人情來苟延殘喘,再等待下一個可以執掌青陽之人,倒也不至於被其他道門給打壓下去。”
澄忻一笑,這些他是看的比較開的,他主張兒孫自有兒孫福,若是一直憑藉上一輩人的恩惠,他們是不會知道什麼叫困難中背水一戰,而王知客的道理也沒錯,前人栽樹後人乘涼,兩者都是秉持本心而已。
且說這渝州城內,當初的渝州刺史府已經被改成了更加雄偉的府邸,龔家兩兄弟坐鎮於此,鎮守西蜀門戶,他們要做的是防守有大軍進攻西蜀,以及向中原進發之時,他們也是先鋒軍團。
龔家兩兄弟倒也有趣,他們皆為步軍統領,不分正副,很多人都在等著看他們兩兄弟反目成仇的笑話,可是等了許久只等到了一個小事,那就是龔家兩兄弟直接將官府改成了龔府,若不是後方還有皇帝坐鎮,他們恨不得把渝州城都改成龔城,好像整個渝州都是他們家一般。
龔偉和龔智站在龔府唯一一個花園中,二人性格相反,其中龔偉身材修長麵沉如水彷彿不動如山一般,那龔智卻是個體膘將近三百斤的壯漢,滿臉扎須粗獷不已,他們父母在起名的時候估計也沒想到,龔智不智卻有勇,龔偉不偉卻有智。
這兩個性格相反的人一直都沒有什麼共同愛好,當他們他們兩個人來到這個前任渝州刺史楊烈臣的府邸中厚,莫名其妙對這個樓臺亭閣產生了極大的興趣。
龔智很簡單,就是覺得這個涼亭真他孃的好看,不僅亭子好看,裡面的婢女也十分好看,這是他在兩淮的時候,從來都沒有過的待遇,哪怕是為西蜀練兵時都沒有這麼讓人快活的地方。
龔偉則是不一樣,他對這亭子牆上用正楷入木三分寫的文字起了興趣。
“吾愛食蓮子,池內有荷,吾與吾妻移居渝州所植也,如今已亭亭玉立,吾妻再也不復矣。”
他感覺這幾個字十分有意境,其中的感傷情愫讓他有身臨其境的感覺。
龔智對那些文人士子十分不屑,覺得他們娘們兮兮,傷春悲秋一點都沒大老爺們的豪邁,但是他在自己這個哥哥面前,可是一丁點不屑念頭都生不起來。
龔智在圍欄外左右抱著兩個婢女,那婢女眼神中有厭惡神色,但也是賠笑著任龔智揉捏,龔智看龔偉這番神情,知道哥哥是又在想那過世的嫂子了。
當初他們二人還在兩淮參軍的時候,龔智與龔偉一起入伍,徒留嫂子在家,等到打贏了仗之後回到家中卻唯獨不見嫂子,後來得知嫂子是被當地一個衙內給玩弄致死了。於是龔偉差遣龔智將那名衙內給劫了回來,那一夜的山間老廟裏盡是那個膏粱子弟的慘叫聲,第二日龔智渾身是血出了廟門,身上還有不少血塊,龔智探頭往廟裏看了看,這衙內被龔偉分了屍,已經看不出任何人形了。
殺了人自然不好交代,從那天起他們就開始亡命天涯了,一直跑到了西蜀才慢慢被重用起來。
龔智想到這裏,手中的力道又大了幾分,懷裏的可人兒輕呼一聲,龔智臉上莫名起了興奮身上,上下其手就想要將婢女的衣物褪去。
“住手。”
龔偉遠遠的喊了一聲,“現在咱們不是當初如同匪徒一般的人了,大庭廣眾之下成何體統。”
龔智悻悻然收手也沒了興趣,推開婢女向亭中走去。
那兩個婢女如釋重負,匆忙快步逃離。
“哥哥別生氣,我這不是沒注意嘛。”
龔智笑了一聲說道:“以後絕不會再做汙了哥哥眼睛的事。”
龔偉斜眉,這句話他聽的沒有一百遍也有八十遍了,他輕聲說道,“府內丫鬟也是良家閨女,平時佔些便宜可以,但是你得不到別人同意,就不要佔了人家身子,真要是急了,這渝州青樓又不是沒有,去青樓找幾個常駐在龔府就是。”
龔智翻了個白眼,“知道了。”
“你別不上心,咱們兩人的位置得來不易,不需要我跟你多說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