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武入道，也僅僅是看起來顯得美好。

    高天健就曾私下裏統計過，若按上述四個條件全部滿足，凡人裡真正能以武入道的，機率是驚人的——百萬分之一！

    比買彩票中頭獎還要困難。

    這也難怪，先天不足後天補，那不是隨口說說就能實現的，而是要實打實的加倍付出，甚至加倍都不行，要加十倍，百倍才行。

    所以高天健認為：

    “只要凡人能解決了洗筋伐髓這個問題，就相當於解決了以武入道的四個條件，那麼必定會成長出一大批的後天修行者。”

    除此之外，他實在想不出還能有什麼辦法拉近凡俗之人與修行者的差距，這不是他一個人的想法，而是整個社會沉澱數萬年的常識。

    “哈，哈，哈，哈”青銅鬼麵發出大笑，笑聲滾滾如天雷，震得高天健耳膜嗡嗡作響。

    但他反而覺得此時的青銅鬼麵更加象個人，沒有先前那種令人不寒而慄的感覺，起碼現在的青銅鬼面帶有了人的情緒。

    “身擁寶山而不自知，不知是該可笑還是可嘆。”青銅鬼麵的目光似利劍般射出：“真相永遠比事實更殘酷，我可以向你保證，你所聽到的，看到的，甚至這個仙道橫行的體系，全都是謊言，一個徹頭徹尾，最大的謊言。”

    “我不明白？”很好笑麼？高天健並不覺得自己說的有什麼可笑之處，還有他說的什麼“最大的謊言”，這個社會是真實的，不是遊戲裡的虛幻世界好不好。

    高天健心想這傢伙是不是生活在真實與虛幻之間分不出來的瘋子。

    “你本身其實就是答案……”青銅鬼麵的語氣突然變得無比落寞，沒有任何玩笑的成分，空氣陡然就變得壓抑而沉悶。

    “不像是神經病……那就更麻煩了。”高天健現在已經有九成把握這傢伙不是腦子有問題，而是偏執狂。

    關鍵是這傢伙雖然是偏執狂，但他首先是一個實力似乎鬼神莫測的偏執狂！

    高天健以前聽說過，強大的修行者一言一行都能形成一種“勢場”，在這個勢場之中，便是天地間的法則都由修行者說了算。

    高天健不懂什麼“勢場”，但他能感覺得出，青銅鬼麵隨意的一句話，一個動作，整個空間的天象都跟著變化，這說明什麼？

    這說明此人已經至少達到了傳說中“言出法隨”的強大境界，說他不是修行者，誰信？

    在如此強大的青銅鬼面面前，自己跟螻蟻沒什麼區別。

    想在這樣的人手裏佔便宜，那豈不是找死？

    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不作死就不會死，而自己偏偏就已經站在了作死第一線。

    “還有那句‘你本身就是答案’是什麼意思，難道他終於要動手了不成？”

    想到這裏，高天健全身發寒，整個人如墜冰窟，再也沒有了富貴險中求的打算。

    心中已是退意頓生，只是如何全身而退，又成了一個棘手的難題。

    青銅鬼麵似乎已經看穿他的想法，淡淡的掃了他一眼，身後的房門嘎嘎嘎嘎，竟然無風自動，慢慢合上，斬斷了高天健最後一分僥倖。

    “別緊張，很快你就會知道，我為什麼會說答案就在你自己本身，我會一點點將他剖析在你眼前。”

    高天健只覺眼前一黑，剖析？是不是解剖的另一個名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