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不一會，就在所有人談得最起勁的時候，老師動了。

    他直接走到一個正在說話最大聲的女孩身邊，她正是那位何姓女生。

    老師盯著她看了片刻，問她：“你們都在談些什麼？”

    女孩也不怕老師，“老師，我正在學習演講，鍛鍊社交能力。”

    高天健幾乎想笑出聲來，這女孩還真是會找藉口，而且說得冠冕堂皇，如果自己是老師，一定會……

    然而不等他想完，老師已經很欣慰地讚許：“很好，多往這方面挖掘自己的潛力，你以後一定會成為出色的社會學家，演講家！”

    高天健目瞪口呆，這樣也行，他不知道這女生長大後會不會成為出色的社會學家，演講家，但他知道這樣開了一個很不好的頭，之後沒有人會在乎課堂紀律，沒有人會在乎師道尊嚴，所有學生都會我行我素。

    這個女生算是被縱容成了廢人。

    這真的就是快樂學習？

    算了，高天健的視線集中在跛足女孩身上，她被安排坐在後排貼牆的位置，此時她的雙眼盯著手上的書一動不動，不象是在學習，倒象是在發呆。

    課堂上更亂了，嬉笑怒罵幾乎連成一片。

    誤人子弟！這是高天健給這個老師的評價，正在這裏，走廊上響起了腳步聲，一個穿著灰色正裝的中年人緩緩走來，遠遠看去，這人梳著大背頭，一邊走一邊往教室裏看，時不時有老師出來跟他說著什麼，似乎是在彙報情況，這人很可能就是學校的高階管理人員。

    中年人走到了附近的班級，有老師出來彙報，高天健集中精神力探聽，聽到班級老師和中年人的說話，老師們叫他付校長。

    “校長！在晚課時間四處巡查，還是有點責任心的。”

    由遠及近，當高天健看清楚付校長的相貌時，傻住了。

    身體只比正常人略胖，並沒有超標，身上變形，也沒有多出什麼東西，可高天健看著他的臉，感覺更是驚心動魄。

    因為這人的臉不是一般的臉，而是一張白紙。

    白紙上隨便用鉛筆勾勒著一些線條，就代表了眼睛鼻子嘴巴，一張平板！

    “紙面人？這又代表了什麼？這些學生，老師，校長，他們的臉都發生了變異，是精神世界的意識層面下意識的模糊回憶還是潛意識的自我保護？”

    如果陸春深在就好了，他潛心研究精神世界，對這些認知一定比自己要深入得多，可惜一進到意識層面兩人就不在一起，也不知道他現在怎麼樣了，從自己遇到的怪事來推測，他可能也不會好過，但願他也能過關吧。

    如果兩個人能匯合在一起就好了，這次的意識層面世界的實在是有點讓自己極度不適應。

    紙面人走到教室邊，裡面的學生也有很多人看到了校長，不過並沒有人因此而改變，該怎麼樣嘈雜還是怎麼樣嘈雜，該怎麼玩鬧還是怎麼玩鬧。那怕是裝裝樣子都沒人做。

    只有那個面容一塌糊塗的老師趕緊從椅子上站起來，小跑到身邊：“校長，您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