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升堂斷案
突如起來的變故讓徐玄靈反應不及,抱著白昧呆呆的站在原地。
“他們說是奉了府尹大人的命令,難道是崔生下得令?”
徐玄靈不禁懷疑起來,鳳翔府也沒聽過第二個府尹,至於緣由肯定是於紅夢樓的事情有關,這一點徐玄靈確信不疑,當日有薛忠彰在一旁說話,崔生纔不做深究,今日卻又平白無故的抓人,這又是為何,徐玄靈便不得而知了。
眼前那群官差慢慢的遠去,馬蓮兒臨別之際回頭看了一眼站在原地的徐玄靈,徐玄靈立馬醒悟過來,這事他不能不管,當下立即回到陳大柱住處,將白昧交給李予晗照顧,李予晗和陳大柱也是雙雙難以置信,“怎麼會突然這樣?”
徐玄靈沒時間多做解釋,連忙趕往府衙中,陳大柱表示要一同前往,李予晗礙於身份只能留在家中。
來到府衙,四周已滿是官差,圍滿了人看熱鬧,這升堂斷案之事鳳翔的百姓也是好久沒遇上一茬,自然而然的圍聚了一群人。
徐玄靈越過人群,前方被官差水火棍橫欄架住,無法過去。
崔生正巧領著一眾衙役來到府衙,“小道長,今日怎麼有興致來看本府斷案?”
徐玄靈歷聲問道:“崔府尹為何平白無故的拿人?”
崔生嘴角一揚,笑道:“小道長又怎麼知本府是平白無故的拿人?而不是有人狀告。”
有人狀告,衙役拿人這本就是在合乎常理不過,徐玄靈語塞,崔生又說道:“既然來了,不妨聽一聽本府斷案,是清案還是冤案,本府一審便知。”
人群中突然站出一人說道:“早就聽聞崔府尹斷案如神,薛某也想聽一聽崔府尹是如何斷案的。”
崔生聞聲望去,說話之人赫然便是薛忠彰,崔生沒想到這薛忠彰也會來湊熱鬧,倒顯得有些驚訝,不明薛忠彰的來意,卻還是作出一副熱情姿態。
門前衙役將那水火棍一挪,騰出一條大道來,崔生在前領路,做出一副歡迎的手勢,“小道長,薛大人請。”
那衙役見崔生等人已經過去,水火棍又是一架,將陳大柱和一眾百姓攔在了外面。
崔生坐於大堂之上,頭頂上頂著清廉無私的牌匾,臺下一席衙役並列兩排,馬蓮兒和馬廚頭跪在地上,一旁跪著的正是此前被徐玄靈打傷的沈三萬。馬蓮兒抬頭瞥了一眼看見站著的徐玄靈,徐玄靈趁機投過去一個讓他放心的眼神。
“來人,給兩位大人看坐。”
徐玄靈和薛忠彰並排坐下後,崔生拿起驚堂木往那桌上狠狠的一拍,一眾衙役水火棍頻頻點地,聲音振人心魄。
崔生大聲問道:“堂下何人,有何冤情速速稟明。”
沈三萬一聽習慣性的想要爬上前來說話,卻被衙役無情攔下,“大人,小人名叫沈三萬,在城中經營著賭坊,那馬廚頭的兒子馬竹生是賭坊裡的常客,為人好賭手氣卻不怎麼好,每一次自己的銀子輸完後經常會找我再借一點去賭,說是年關會帶上利息一併奉還,我見是賭坊裡的常客也就借了,可這年關快到了,馬竹生卻不見了,還請大人為我做主啊。”
馬廚頭聽聞崔生在嘴邊說道事情的經過,口中不斷的囔囔罵道:“孽子,孽子。”
崔生瞥了一眼馬廚頭,問道:“既是狀告馬竹生,馬竹生如今不見了,又與這堂下之人有何干系啊?”
沈三萬聽完從懷中掏出欠條,“大人,這借條之上寫的明白,還請過目。”
衙役接過欠條呈到崔生面前,崔生接過後仔細的看了一番說道:“這借條之上確實寫的明白,馬竹生所借銀兩皆由馬蓮兒償還,若馬蓮兒無法償還則由馬蓮兒馬蓮兒賣身償還。這上面還有馬竹生的手印,堂下馬蓮兒眾人可有聽明?”
在那個長兄如父的年代,更不用說長伯亦做親父了。崔生這句話一說完,馬廚頭也不囔囔了,當場昏了過去,馬蓮兒帶著哭腔,生怕馬廚頭就此一昏不醒,在一旁不停的推挪著馬廚頭,口中喊著,“爺爺,爺爺。”
徐玄靈早就坐不下去,一屁股站起來,跑到崔生的身邊,將借條奪了過來,看見上面與崔生所說不差,細看之下卻發現最後一句話墨跡明顯深於之前,很顯然是墨才幹不久後面寫上去的。
沈三萬為表明自己的冤情,也哭喊道:“大人一定要為我做主啊。”
卻引來徐玄靈大吼一聲,“放你孃的狗屁。”
看見暴跳如雷的徐玄靈,沈三萬再也不敢開口說話。
在這大堂之上,自己的眼前,就正上演著一場指鹿為馬,顛倒黑白的冤案,徐玄靈氣不打一處來,當場便要將那借條撕毀,好在薛忠彰站起身來在徐玄靈耳邊說道:“小道長這般做豈不是遂了他們心意,日後想要證明都無法證明了。”
饒是崔生也沒見過這般模樣的徐玄靈,嚇得不敢說話,生怕徐玄靈做出一些什麼不可預料的事情。
徐玄靈將借條交還給崔生後,慢慢平息自己的怒火,薛忠彰說的沒錯,要是自己剛纔把那借條撕毀的話,這一下反倒是坐實崔生所說的,往後更是不可能更夠說清。
徐玄靈心懷感激朝薛忠彰說道:“多謝薛大人及時制止。”
薛忠彰笑道:“舉手之勞,小道長不用在意。”
話雖如此,薛忠彰說的輕而易舉,確實只是舉手之勞,實際上立場上卻表明了是何徐玄靈站在一條線上了,弄得崔生也不由得多看了薛忠彰幾眼。
崔生又將那欠條讓人傳與馬蓮兒手中,馬蓮兒捧著借條,一字一句仔細的觀看,看到最後一句和馬竹生的畫押手印時,兩行淚姍姍低落在紙上。
崔生拾起堂上的驚堂木一拍,“堂下馬蓮兒可有話說?”
馬蓮兒突然之下內心受到如此打擊,又被那驚堂木一驚,與馬廚頭一樣,雙雙昏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