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吃人嘴軟
馬蓮兒在陳大柱和李予晗的雙雙注視下,一個女孩作出這等事,饒是臉皮在厚也是遭不住,臉蛋紅的通透,慌忙的閃躲到一邊,向兩人解釋。
陳大柱倒是想慷慨解囊,摸了摸錢袋,只可惜裡面的銅板已經見底,陳大柱一時間也是有心無力。
李予晗從懷中掏出一塊手帕,手帕卷做一團,開啟來看裡面包裹的竟是一隻金簪,金簪鏤空,雕工鬼父,看上去便是價值不菲。
李予晗雙手託著金簪遞到馬蓮兒的面前,從未見過這般貴重金簪的馬蓮兒痴痴地有些呆愣,“這隻金簪足以能抵三十文錢,還請姑娘施以援手,救治那隻小狐狸。”
“慢著。”
馬蓮兒正要接過金簪,卻聽聞徐玄靈的聲音。
只見徐玄靈從床上跳了下來,站在馬蓮兒與李予晗的中間,將兩人間隔開,“這隻金簪這般貴重,若是隻以三十文錢便能換得這隻金簪,豈不是太便宜她了。”
話雖是對著李予晗說的,卻是說給馬蓮兒聽得。氣的馬蓮兒的臉蛋由紅轉青,在心底裏開始暗自咒罵起徐玄靈來。
徐玄靈說完便又往那床上一躺,跟個沒事人一樣,彷彿一尊泥菩薩,雷打不動。
“反正你什麼時候答應我了,我就什麼時候出這門。”
馬蓮兒咬牙切齒說道:“你就是個無賴。”
徐玄靈置若罔聞,馬蓮兒終究是未出嫁的女子,雖說比起尋常女兒家臉皮厚了一點,遇上這臉比城牆還厚的徐玄靈,那真是一點辦法沒有。他不在乎名聲,可是自己在乎啊,更怕若是被一些愛嚼舌根的街坊聽了去,那她可真是在鳳翔都沒臉待下去了。
“你先下來。”
看著一動不動的徐玄靈,馬蓮兒只能委屈就全,“我答應你。”
早就在等這句話的徐玄靈,瞬間“活”了過來,起身下了床對馬蓮兒說道:“大家都可都聽見了,你可別反悔。”
馬蓮兒白了一眼徐玄靈,說道:“你以為這天下的人都同你一般無賴麼?我雖是女子,但也要比某人君子的多。”
徐玄靈見馬蓮兒答應,口舌上也就懶得與馬蓮兒計較,任由馬蓮兒謾罵,反正也傷不著他一塊肉。
看著馬蓮兒稍稍解氣了,徐玄靈上前問道:“何時開始烹製你說的藥膳?”
馬蓮兒卻是一副不急不躁的模樣,“急什麼,我雖然答應你了,可我也是有要求的。”
徐玄靈順著馬蓮兒問道:“什麼要求?”
馬蓮兒指著徐玄靈說道:“我的要求便是你得替我做幫工,一天五文錢,做滿三十文錢為止。若你不願,就是你在這待上一年半載,我也不會替你治好那隻小狐狸。”
徐玄靈心道:“這小丫頭不會是在給我下套吧?”
想到馬蓮兒之前那強硬的態度,就是整個一屬驢的,要不是自己耍無賴,還真沒有什麼辦法能夠制服她。擔心馬蓮兒犯驢的徐玄靈最終還是答應下來。
“只要你能治好白昧,替你做幾天幫工沒什麼大不了的。”
計策得逞的馬蓮兒臉上毫無表情,內心卻是樂開了花,腦中已經想出了無數種整治徐玄靈的手段。
一無所知的徐玄靈問道:“現在可以治了吧?“
馬蓮兒瞧了瞧外邊的天色,說道:“這麼晚了,藥鋪早就關門了,恐怕還得等到明兒才能到藥鋪拿到白芷和甘草,現在時逢寒冬,白芷和甘草都是禦寒的良藥,藥鋪也不一定會有,到時候只得去清涼山上採來。”
徐玄靈擔心晚上白昧病情加重,問道:“這一整晚白昧能撐住麼?”
馬蓮兒極為自信的說道:“放心吧,只是受寒而已,算不得什麼大病,等會我給她做一些薑糖幹,她吃了也會舒服一些。”
既然馬蓮兒都如此說了,徐玄靈也稍稍安心了一些,眾人在廳堂等候著馬蓮兒,馬廚頭一直用著怪異的目光看著徐玄靈,看的徐玄靈一陣發麻。
馬蓮兒性格外冷內熱,對徐玄靈那是打心底恨的咬牙切齒,可一碼歸一碼,既然答應救治白昧,那麼她便不會用白昧的性命瑕疵報復徐玄靈。
不一會兒,馬蓮兒便端著一個小木盒過來了,盒內乾枯的薑片裹著濃稠的糖汁,“要是糖汁凝固了,熱一下便好了。”
徐玄靈懷中抱著白昧,不方便出手,陳大柱上前一步接過木盒,笑道:“曉得,曉得。”
馬蓮兒不懷好意的對徐玄靈笑道:“明兒可別忘啦,我這可還有許多活要幹呢。”
徐玄靈感到脊柱一陣陣發涼,“這丫頭果然是再給我下套。”
三人離開小院後,馬廚頭看著馬蓮兒臉上花一般的笑容,問道:“蓮兒,你同爺爺說實話,剛纔你倆在房中那小子是不是欺負你了?”
馬廚頭生怕自己的孫女受到一點委屈,自己雙眼所見分明就是自己孫女在欺負別人,可心底裏仍是放心不下。
馬蓮兒意味深長的笑道:“爺爺,你就放心吧,就那小道士還想欺負我?看我明兒怎麼整治這個無賴。”
鳳翔城內燈火稀疏,兩三間房屋纔看得見一家燈火,三人行走在早已沒了人跡的正街上,李予晗輕聲輕語說道:“我看那位姑娘還是挺心善的,並非像那不講道理的人。”
陳大柱捻起木盒中的姜幹塞進嘴裏,順帶還遞給一旁的李予晗,示意嚐嚐。陳大柱樂呵笑道:“俺也這麼認為。”
徐玄靈後過頭來沒好氣的說道:“你們那是不知道那丫頭蠻橫動粗的時候,我看你們都是被她給騙了。”
“大柱,你倆在嚼什麼呢?”
陳大柱回答道:“姜幹啊,俺尋思著俺以前也沒嘗過藥膳的滋味,想嘗一嘗馬家丫頭的手藝,沒想到還真不賴,小道長你要不要嚐嚐?”
徐玄靈一臉鄙視說道:“我看你們是吃人家嘴軟,才替她說話的吧。”
好在木盒內的姜幹甚多,足夠白昧渡過一晚,徐玄靈挑了一塊頗大的喂到白昧的嘴邊,對陳大柱說道:“給我也整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