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林叔關係好的其他乞丐，合力把林叔葬了。”封爻聲音緩緩的，帶著磁性，“不過他們並不想帶我在身邊，畢竟那時候我太小，他們自己都不知道能不能熬過那個冬天，更不用說帶著一個小孩了。”

    “那個冬天，我找了一家農戶，每到晚上，便鑽進狗窩裏麵，同一只小黑狗一起取暖。餓了就偷農戶家的烤紅薯……”說到這兒，封爻神色有些難以形容。

    戚米露道：“難道被農戶打了？”

    封爻失笑，搖頭道：“沒有。那家農戶是一對夫妻，一直沒有孩子，發現了我之後，就把我當成了他們的兒子。不過，沒過三個月，我爹……進山打獵失蹤了……娘爲了去找他，也消失在了山裏。”

    戚米露啞然，此刻只想緊緊抱住爻爻。

    “我的名字，也是他們起的。”封爻一笑，神色變得清明起來，道：“我孤身一人，在草屋裏生活了一個月，還沒熬過那個冬天，就因為村裏的村民說我不詳，要把我趕了出去……無處可去之後，以為自己要死在城外，但是沒想到，被人救起……我離開了五洲城城郊，一路到了建安城，開始乞討。”

    “每一年冬天，是最難熬的時候。”封爻緩緩道：“但是每一年，我都熬過來了。七歲左右的時候，無意間救了一個修仙者，隨後他傳授了我修煉心法。因為這個心法，又開始踏入修道。十歲之時，因天賦不錯，被收入了昊天宗，往後，就是千篇一律的修仙之事了。”

    戚米露唏噓不已，當初看遊戲上顯示的來歷，和聽爻爻說起來的感覺完全不一樣。

    “爻爻，你覺得哪一年，是你最難熬的一年？”

    封爻看著戚米露亮晶晶的眼睛，會心一笑，道：“都還好，熬過來了，就都不難熬了。”

    戚米露也笑了起來。既然爻爻這麼說，她也不好問了，畢竟他這麼聰明，萬一一問就露餡了呢？

    戚米露算了算時間，想必他最難熬的時候，是被村民趕了出來，離開農戶爹孃的家。那時候他不到四歲，貌似去那個時候，還不錯。

    打定主意，戚米露繼續道：“那你真正的爹孃呢？”

    聽到戚米露的話，封爻面色變了變，笑得也有些勉強，他說道：“生身父親，是南國國師吳文龍，而我娘……只是最低賤的……女支子。”

    戚米露張了張嘴，“對……對不起爻爻，我不知道……”

    她怎麼會知道，爻爻真實身份是這個樣子？如果她早知道，肯定提都不會提。

    “我沒事咪嚕。”封爻笑道：“你想想，我活了將近九千歲，還會在意這些嗎？只不過跟你說起來，有些感觸罷了。”

    “我娘，在生下我第三天，就被吳文龍的原配夫人殺害了，本來我也活不了，不過卻被心軟的丫鬟丟在了亂葬崗，之後，被林叔撿了回去。”

    “吳……吳文龍？”戚米露疑惑，“是我想的那樣嗎？”

    吳文龍是爻爻的親生父親，吳明德是他的師兄……不會這麼狗血吧？

    “哈哈哈……”封爻笑出聲，“沒錯，吳明德是我同父異母的弟弟。”

    “弟弟？不是師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