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隔的幾個病房，聽見走廊裏的動靜後，紛紛走出。孕期最早的應媛媛，已經確認了產期就在這兩天，她看著暈倒的顧蔓被救護車推著，心頭猛地涌上一口氣。

    “蔓蔓，啊——”

    意外出現得猝不及防，身體下方涌現大片的血流，緊急中不知道哪個護士說了一句，“孕婦羊水破了，趕緊讓醫生準備接生。”

    白逾面色緊張，一直跟子啊應媛媛身側。所幸顧蔓進的手術室，和應媛媛的相同。

    白凝和徐之怡一路上繃緊了神經，在醫院的走廊上來回走動著。跟著的兩人男人，也是緊皺著眉頭。

    事情發生得太突然，誰也沒有想到，會變成現在這樣。

    “蔓蔓到底受了什麼刺激，為什麼會突然暈過去？”白凝急得快要哭出來，彷彿裡面正在搶救的是自己。

    “病人現在正處於昏迷狀態，但是腦電波很不穩定。現在已經大出血，如果不把孩子生下來，情況會很危險。”

    在昏迷中生孩子？！

    徐之怡捂著嘴，眸子怔忪，“為什麼會這樣。”

    她扭頭，看著宋子禾眸光復雜，同樣帶著困惑不解。

    宋子禾雙拳緊握，轉身點了一根香菸，回來的時候一如既往，沒有一點吸菸的痕跡。只是他微微泛青的拳頭，可以透露出他剛纔一定做了什麼。

    “爸已經開始化療了，蔓蔓她今天問我，我沒有瞞住。”

    整個走廊鴉雀無聲。

    徐之怡無聲地哭著，白凝坐在座椅上，先是失去了魂魄。站在手術室門前的白逾，臉色陰鬱。

    “你不是說，你一定會保護好她的嗎？”他的嗓音很輕，但是隱藏在輕柔下的話，卻像是最鋒利的刀子，一刀一刀朝著宋子禾的心臟剜去。

    徐之怡一時無言，沉浸在深深的自責當中。

    之後，就是無休止的安靜。一次持續到醫生讓宋子禾做出抉擇，後者毫不猶豫地選擇了顧蔓。

    “可是，蔓蔓要是知道孩子沒了，可能會受到很大打擊。”白凝眸色幽暗，在醫生走後看了宋子禾一眼。

    當初蔓蔓流產之後，她打電話過去的半個月裡，都是無人接聽。後來，她才聽到蔓蔓輕描淡寫地說，“阿凝，我流產了，不過，已經沒事了。”

    鼻頭涌現一股酸意，她直接哭了出來，肚子一抽一抽的。

    ...

    醫生從手術室走出，揭開口罩的那一刻，宋子禾疾步衝到最前端。身上的氣息，宛如地獄場裡的修羅。

    “人怎麼樣了？”

    那醫生往後一退，莫名其妙地看了他一眼，“哪一位是應媛媛的家屬，恭喜，母女平安。”

    白逾緊握的拳頭漸漸松下，隨後看著應媛媛被退出，看了手術室一眼，轉身離開。

    宋子禾身上的狂躁氣息沒有半分消退，半個小時後，一頭虛汗的醫生走出，“恭喜你，是對雙胞胎。病人現在的情況很危險，需要立刻手術。”

    宋子禾身體一怔，緊接著是滔天的怒火，“我不是說，救大人嗎？”

    醫生緊張地吞嚥著口水，“當時的情況，我們沒有別的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