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怡臉色微變，看著她安然的面孔，心裏升起一股想要衝上去撕破顧蔓臉的渴望。她抬起腿，往前走了幾步。

    身體微微前傾，一雙咄咄逼人的眼睛裏滿是憎惡，“呵，你以為你現在還鬥得過我嗎，當初你在做出那種事的時候，就該想到現在的下場。”

    頓了頓，她笑了笑，臉上滿是肆意張揚，“在過來之前，我已經把音音是我女兒的事情，在新聞媒體上公開。那些網路上的人很快就會發現，音音是宋子禾的女兒。到時候，你就是第三者。”

    程怡得意地笑著，聲音帶著不可抑制的興奮。

    顧蔓心裏一凜，雙手驀地緊握，一字一字地地說，“所以，你是來跟我炫耀和警告的？”

    程怡竟然敢在媒體面前，公開音音的身份！

    音音上次從醫院回來之後，整個人都變得和虛弱，平日裏乖巧的笑臉不再。有時候她從小人兒的笑容裡，看出了牽強。

    心裏無比震撼。

    那樣的神情，她一度以為是成年人專有，可是它卻出現在了音音的臉上。如果說這一切都跟程怡沒有關係，那還會跟誰有關係。

    “音音現在不能看見你，否則你一定會後悔的。”

    顧蔓聲音冷然，彷彿在陳述一個簡單的事實。

    程怡聽了，不僅沒有收斂，反而笑得更加張狂。顧蔓果然會對這件事在意，那她為什麼不好好利用這一點。

    “想要我不見音音也可以，你必須離開子禾身邊，音音我可以讓給你。”

    只要顧蔓不見，她可以跟子禾生很多孩子。

    一個音音又算得了什麼，反正她的女兒一直向着顧蔓，就算她帶在身邊對自己也沒有什麼好處。這樣一個人，她要來有什麼用處。

    “你的意思是，只要我離開宋子禾，你就會音音的撫養權交給我？”

    “當然，不僅如此，我永遠都不會出現在音音面前。”

    顧蔓，簡直是太天真了。

    就算給了撫養權又怎麼樣，到時候顧蔓拋棄子禾，一個人孤立無援，怎麼養活音音。子禾肯定會把音音帶回來，她要讓顧蔓享受雙重的絕望。

    顧蔓深吸一口氣，抬頭看著頭頂絢爛的燈光，眸子漸漸變得渙散。她跟宋子禾，果然還是有緣無分嗎。

    可是，音音，再也經不起傷害了。

    最終，她嘆出一口氣，冷聲說，“好，我答應你。”

    五個字說出口，站在她五步遠距離當初程怡明顯睜大一雙眼睛，像是對她的話有些懷疑。她向來省心多疑，在這種事情上更是格外警惕。

    顧蔓低垂著眸子。

    既然宋子禾做不到對程怡下手，那她就用她的方法，來守護音音。這是她答應音音的，會好好保護她。

    程怡的聲音陡然變得尖銳，嘴角勾著一抹冷嗤，“你以為你這樣說，我就會相信你，萬一你跟子禾通風報信，我豈不是一點挽回的餘地都沒有。”

    顧蔓手指一鬆，嗓音清晰道，“只要你把協議書給我，我就立刻收拾東西，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