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怡握緊雙拳，鮮紅的指甲陷進手掌，凹陷著嚇人的弧度，她往前走了幾步，高跟鞋踩地板上的聲音格外尖銳。

    顧蔓眉頭緊皺，幾度想要抬起手捂住自己的耳朵。

    程怡嘴角帶著無聲的笑，一雙媚眸裡滿是鄙夷，“你要是敢，早就跟子禾說了，再說了，你以為自己在子禾心裏，會有什麼分量。”

    頓了頓，看著顧蔓越來越蒼白的臉色，她緩緩靠進，一身大紅裙勾勒她誘人的腰身，和完美的身材。發出惡魔一般的耳語，“不然，子禾為什麼會讓我去照顧音音。”

    一句話，讓顧蔓的眼神倏地閃過一絲猩紅，她猛地抬頭。看著眼前和剛纔判若兩人的程怡，銀牙緊咬，“宋子禾就在外面，你敢當著他的麵，說這種話嗎？”

    程怡斜著眼睛看了她一眼，輕喝了幾聲，兀自撫摸著自己的手指。

    然後悠悠地一路直接走到沙發邊坐下，似乎這裏是她的地盤。然後抬起眼睛看著站在門口的顧蔓，發出一聲冷嗤，“我又不傻，為什麼要那麼做。”

    顧蔓深吸一口氣，冰冷的眼眸盯著程怡的跋扈的臉，舔了舔乾燥的唇瓣。看著程怡自顧自地把宋子禾親手倒在杯子裡的水一飲而盡，隨後走了過去。

    她的手剛要碰上水壺把手，就被程怡給直接推開，把水壺搶走，“先來後到，是我先看到這水壺的，要喝水自己去拿去。”

    程怡惡狠狠吐出一句話，把水壺裏剩下的水的，全都倒進了剛纔自己喝過的杯子裡。然後起身，當著顧蔓的麵，把水全都潑進了陽臺推拉門邊上的小型盆栽花盆裏。

    她的動作行雲流水，踩著的高跟鞋，把她的身材襯得修長。做完這一切，她一臉得意地回頭看著顧蔓。

    企圖在後者的臉上，找到憤怒和不甘。

    是的，她的確看到了，顧蔓搖晃著虛弱的身體，直接走到她的面前，倏地抬起自己的手掌給了她一巴掌，掌風凌厲。

    程怡的眼睛倏地放大，大叫了一聲，不可置信地捂著自己的臉。隨著她手掌鬆開，手裏的水杯應聲摔在光滑的地板上，發出破碎的聲響。

    房門被開啟，宋子禾推門而入。

    看著眼前的一幕，眼睛裏閃過一抹複雜的光亮，“蔓蔓，你沒事吧。”

    地上的程怡，自顧自地把他嘴裏的顧蔓，聽成了自己的名字。眼睛裏閃著水光，在眼眶裏打了好幾個轉，最終順著眼角流下。

    顧蔓回頭，看著宋子禾臉上一閃而過的焦急，眼睛裏閃著不解，“你不怪我？”

    眼前的情況，只怕是個傻子都知道。程怡這是被她給打了，宋子禾非但一句話都沒有問出口，一上來就是直接站在她身邊對她噓寒問暖。

    程怡聽了這句話，該有多心痛。

    思及此，她再次扭頭看著地上的程怡，果不其然，一臉的楚楚可憐。她上前幾步，越過程怡拿起了放置在陽臺上的掃把，作勢要去輕掃地上那堆玻璃碎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