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見其人，先聞其聲。

    張麗推開玻璃門，程怡踏步而入，看著她臉上的平淡，先是臉上一僵而後又恢復了一貫的小臉，看著她。

    “蔓蔓，你也應該知道了吧。”

    饒是在家裏出了那檔子事，程怡在外面還是能做到對她笑臉相迎，甚至直接伸出手握住了她的胳膊，一臉自然地走到了於崇身前。

    跟她一副好姐妹的模樣。

    心裏泛着噁心，她用力甩開，冷冷道，“我不喜歡，別人隨便碰我。”

    言下之意，程怡在她的眼裏算作外人，連朋友都算不上。更遑論關係很好的好姐妹，讓程怡的臉上一陣尷尬。

    鬆開的手不知道該往哪裏放。

    顧蔓微微抬眸，看著於崇打量的眸光道，“沒事的話，我就先走了，有訊息及時告訴我。”

    對程怡討厭歸討厭，於導的戲還是不能耽擱的。

    走出門外，看著空無一人的走廊，她猶豫了一會朝著樓梯拐角的休息角走去。

    現在在這個公司，還沒有她的一席之地。她甚至都沒有正式跟公司簽約，在於崇手底下的訓練都是以黑戶的身份。

    “不過這樣似乎，也不錯。”

    現在她還沒有簽約，尚且就有像於導這樣的大導演找她拍戲。要是她正式簽約之後，於崇手上的資源她怕是都用不過來。

    中午的時候，她約了於崇一起吃飯。

    “程怡跟你說什麼了？”

    她一筷子夾起一塊西藍花，往嘴裏塞著，一邊問著於崇。只是菜入口之後，沒有再發出聲音。

    宋子禾那個傢伙，對這件事很看重。

    吃飯的時候絕對不能張開嘴巴，會生胃病。這是那個男人的原話，想起他對自己做的種種，她頓時像掉進了糖罐裡。

    對於崇出口的話渾然不知，直到看到後者的薄唇翕動的弧度變小，她才反應過來，“啊？”

    “你剛纔說什麼了。”

    張開嘴的瞬間，西藍花已經被她早早吞進了肚子裡。

    於崇看著她一臉的蠢樣，斜晲了她一眼，這才重新開口道，“讓我給你多安排點事情幹，怕你太閒了。”

    顧蔓聳了聳肩，一臉無所謂的模樣。

    怕她太閒了？這怕只是於崇的說辭，程怡肯定是說盡了她的壞話，然後讓於崇可勁地折磨她。

    果然是最毒婦人心。

    “你就不怕我告訴她？”

    旋即，她眉頭一挑，看著於崇淡然的臉孔，反問了一句。於崇好像自從出現在她的視線裡開始，就沒有忌憚過程怡。

    程怡當初也是心大，把自己交到他的手上，不找一個自己熟悉的人，現在想要動她還要看於崇的臉色。

    有時候，她的確挺可憐程怡的。

    於崇抬起一雙清冷的眼睛，瞟了她一眼，“你大可以試試。”

    他的嗓音透著赤裸裸的威脅，顧蔓很可恥地退縮了。

    一頓午飯吃完，已經是下午一點。她告別了於崇朝著公司大門外走去，看著兩棟摩天大樓不遠的距離，她心裏一動。

    顧氏集團的辦公樓，剛好就在天宇附近。現在她放目遠眺，一眼就可以看見自家公司的頂樓，一顆圓球在大樓的最頂端格外顯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