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者聞言，轉動眸子看了蘇雪瑩一眼，而後把目光放在了程怡身上。剛過正午，頭頂火辣辣的太陽讓她有些睜不開眼，只是更為刺眼的是程怡身上的一身紅裙。

    像是在叫囂著，說自己不敢找程怡的麻煩。

    她心裏有些煩躁，看著程怡的眼神多了一絲不耐煩，讓身後的女傭神色緊了緊，正在低頭像是在跟什麼人說著話。

    環視了一圈，顧蔓終歸還是再度看著蘇雪瑩道，“我的以後，已經輪不到你來關心了，希望你在病院裏保持良好的心境。”

    明天她會讓人去家裏接蘇雪瑩去精神病院，上次在醫院裏，她已經得到了檢測的訊息，跟她意料中一般無二。

    “蔓蔓，你在說些什麼，阿姨這是生病了嗎？”

    故作驚訝，程怡上前了幾步，狀若無知地盯著蘇雪瑩上下打量了半晌，眼睛裏閃著濃濃的疑惑。

    這個女人，就是顧蔓的後媽。上回她倒是見過，只是心裏太脆弱了。只是這麼一點小小的刺激，就崩潰成這樣。

    難怪鬥不過顧蔓。

    這一次，換做她，讓顧蔓知道什麼叫做人外有人。

    “有些事情，表面上永遠看不出來，不是嗎？”

    顧蔓兀自勾唇，看著程怡臉上的裝傻，也不戳破。她的神情始終冷冷的，就算是小有著弧度，看起來跟熱情明媚也差了十萬八千里。

    感受著她的疏離，程怡暗自咬了咬唇，嬌笑道，“那就是我看錯了，既然這樣我就不強行讓阿姨進家裏做客了。”

    她本來想讓顧蔓在自己面前無地自容，哪裏想得到自己竟然會被壓一頭。等這次的事情結束了，她肯定會報仇。

    程怡眼睛裏的晦暗，沒有逃過顧蔓清澈透亮的眼睛。

    她扭頭對著嘴裏喋喋不休的女傭道，“你不用再通報了，我待會就回去了。”

    她的話音剛落，轉身就看見顧蕭跟一條喪家犬似的，拽著蘇雪瑩往自己破舊車輛的方向走著，看起來身形很是蕭索。

    這麼多年，就算是心裏沒有親情。

    她也早就習慣了身邊的這些人，無論是蘇雪瑩，顧詩雅，還是顧蕭。現在想到要徹底結束了，心裏反而有一種異樣的感覺。

    只是程怡的存在，讓她有了更大的目標。

    看著黑色的小轎車，消失在自己眼裏，顧蔓轉身。把程怡當做空氣，直接越過。

    “我待會上樓休息一會，要是宋子禾找我，你就說我累了。”

    對著低眉順眼的女傭吩咐了一句，她抬腿朝著遠處明晃晃的大門走去，讓身後的程怡牙關緊咬，也隨即跟在了她身後。

    “程小姐，您剛纔不是說要出門嗎？”

    女傭抬頭狀若疑惑地問了一句，程怡臉上一怒。

    “我要幹什麼事情，需要向你彙報嗎？”

    因為顧蔓，現在家裏的所有人都對她不恭敬。連一個小小的女傭，竟然也敢來看她的笑話。

    心裏一怒，她直接抬起手妄圖扇那女傭一巴掌，卻被狠狠握住了手腕。哪裏見過這樣的情況，她的眼睛裏一片驚愕。

    只聽那女傭道，“程小姐，這裏是宋家，請你自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