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個傢伙到底在搞什麼東西？”

    “我...沒什麼了，沒什麼了，只是...”楊凱笑得眼淚都出來了，連續擦了幾下眼角，強行繃住一張臉說道：“王紹波，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打的到底是什麼算盤。你直接一下子給我報出4000萬，明擺着就是靠著這一筆錢，等高彬彬走之後，再招兵買馬完，成自己的夢想！

    我已經當了你二十幾年的好兄弟，哪怕你肚子裡面有幾條蟲我都一清二楚，你這一點小伎倆我會看不出來嗎？不過你這小子還算道義，我本來還以為你會以友情價的名義直接報個4500萬，或者4800萬了，嘿嘿嘿...這樣看起來我們倆兄弟之間的友情還是值個大幾百萬的，雖然還是說銅臭味濃烈，但至少比一般人的友情珍貴多了。”

    “你到底在說什麼？”王少波腦子裏還是有一些迷糊。

    “還在給我繼續裝？我都已經跟你坦白了，也沒打算怪你了，你還繼續演，有意思嗎？”楊凱雙手往外一攤，一臉得意的笑。

    “...你小子的意思是早就知道了。”

    “當然知道了！我說了，只要你小子屁股稍微撅一下，我都知道你放的臭屁有多臭。不過你心裏面也不要任何愧疚，我是真的不打算怪你。畢竟，從道義上出發，我是從作為好兄弟的你這裏挖牆腳。當然了，誰挖不是挖，肥水不流外人田嘛！”

    楊凱身子後仰，一把靠到了椅子上，注視著王少波表情複雜的那一張臉，認認真真的說道：“高冰冰的離去，一定會對你們的球隊造成巨大的影響。

    我仔細研究過你們球隊的戰術打法，從新賽季揭幕戰到現在為止，你們球隊的每一個進球幾乎都跟高冰冰有關係，除了一些配合和靈光一閃的表現之外，大多數都是靠著高冰冰極其出色的個人能力破門得分的。

    如果你們想要在轉會市場上找到這麼一個符合你們球隊戰術打法的攻擊手，不是簡簡單單可以做到的。

    不過，我相信以你王少波的能力是一定有辦法的。只是...高冰冰在賽季中期突然離去，哪怕你獲得了足夠的資金購買球員，新老球員之間必定經過一段時間的磨合，不但磨合的時間有長有短，球隊的成績一定會出現波動或者說陷入低谷，今年這個賽季，你們能不能夠成功衝甲，我也不敢100%保證呀...”

    楊凱兩個手指頭搭在嘴唇上，一臉的欲言又止。

    “所以了，你覺得我直接報個4000萬，你就心安理得了嗎？”王紹波雙手抱胸，與楊凱四目相對，非常不服氣的說道：“如果你真的覺得心裏有愧疚，無法安心，要不要我直接跟那姓高的打電話說你們廣州恆大突然改變了主意，想要直接5000萬將高明雲帶走了？

    多出1000萬，對你們廣州恆大來說，就像尿尿的時候灑到外面的那幾滴，根本無所謂，不過對於我們一隻中乙的小球隊來說，足夠我們做許多許多的事情，甚至有可能直接改造升級後防線來，一個大換血，提高几個戰鬥力。”

    “誒誒誒，打住！道理是這個道理，但話不能這樣子說呀。”楊凱一下子坐直了身體，臉上那一點愧疚一下子消失不見，“如果我是廣州恆大的老闆，別說1000萬，哪怕是多出一個億甚至10個億，我絕對眉頭都不皺一下，但是我現在只是廣州恆大球探組的一個小小組長而已，你知不知道我們廣州恆大球探裡面其實分好幾個小組了，組長也好幾個了...”

    “啊？你們廣州恆大原來不止一個球探組組長呀？這麼多組長，又分這麼多小組，不會顯得亂嗎？”王紹波有些意外。

    “還好吧，大俱樂部都是這樣子的，習慣就好了！”楊凱有一些不願意多聊，趕緊轉移了話題：“少波，反正情況就是這樣子了，到時候如果有機會的話，我再幫你說說，爭取多給你們一兩百萬。200萬，足夠買一個很出色中乙後衛了！”

    “你自己都說了只是中乙了...反正你都要幫忙說話，不如多說兩句，那你上面多批幾百萬給我直接買一個出色的中甲後衛了？”

    “喂喂，做人不能夠太得寸進尺好不好？我都說了，我又不是廣州恆大的老闆。說白了跟你一樣，只是一個打工的，而且工作風壓力還比你高的多了。你知不知道大傢俱樂部裡面競爭多麼激烈啊，無數雙眼睛每時每刻都盯在你身上了，只要你有一點點犯錯，立刻就會毫不留情的把你吞進肚子裡。”

    說到最後，楊凱唉聲一嘆，搖著腦袋道：“如果不是情況不允許，我還真希望跟你一樣，在一個小城市，找一個小俱樂部了。不但能解決溫飽，還能夠安安心心的生活。我們那地方根本不是爲了生活，而是爲了拼命。”

    “夠了，夠了，別給我裝了！你自己都說了，我是裝可憐最厲害的高手，你這麼一點伎倆，難道還瞞的過我一雙眼睛嗎？4000萬也就4000萬多，多一兩百萬也就多一兩百萬，你放100個心，我們俱樂部絕對不會再對價格提要求的。我那天直接跟高經理坦白後，就特意叮囑了這一點，絕對絕對不會出問題的！”

    “真的嗎？那就我就放心，你王少波果然不愧是我楊凱這一輩子最好最好的兄弟！！！”前一秒還在唉聲嘆氣，像突然失了業的楊凱突然一下子變了一張臉，喜笑顏開的伸出手臂，強行與王紹波擊了一個掌。

    雖然說早就預料到了一切，但看到這前後變化形成的強烈對比，王少波還是愣住了，最後咧著嘴巴無語的笑了一聲。

    “來，來，別說廢話了，咱們喝酒喝酒！不管怎麼說，這是一件非常值得高興的事情，無論是對於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