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老丈人見女婿
至於為什麼是千香樓,那是因為凌觀豐今日在買簫時,聽得宛小董那位公子說三日後,千香樓等他。當時記住了,所以凌觀豐便隨口說了個千香樓。
楚江聽見凌觀豐答應了作詞,高興不已,感激的說道:
“那就多謝凌公子了,明日下午千香樓,楚某一定準時赴約!”
然後行了個禮,便快速離去。
凌觀豐見他離去,摸了摸衣袖,他之所以幫這位楚公子,可不是因為他樂於助人。而是他見這位楚公子衣著不凡,定是權貴之家,他的計劃第一步說不定就要靠這位楚公子的身份才能完成。
笑了笑,見洛琪已經在遠處馬車旁向他招手,說明洛琪應該找到了何錦鯉。
跑過去,見洛琪向第一駕馬車裏麵指了指,然後這小姑娘的小眼睛和小嘴就彎成了月牙,不等凌觀豐發問,她就快速的跳上了第二輛馬車。
凌觀豐哈哈一笑,進了第一輛馬車。
馬車裏麵的何錦鯉將臉埋入懷中,全身還輕輕的顫抖著,凌觀豐搖了搖頭,坐到她的身旁,催促一聲馬伕回家,便伸手將何錦鯉臉蛋捧了起來。
淚痕未消,好看的柳葉眼有些紅腫,鵝蛋臉蛋紅撲撲的,嬌豔欲滴。
睜眼見是凌觀豐,脫口而出:“相公,對不起,讓你受委屈了。”
凌觀豐笑了笑,颳了刮她家娘子的瓊鼻:
“小娘子,應該是我說對不起纔對,要不是我自作主張,也不會有這多事了。”
何錦鯉掙脫開來,搖著頭道:
“不是的,相公,今日要是我承認那首《木蘭詞》是我所作,那他們也就不會如此針對你了……”
凌觀豐心中暗道自家娘子果然是天真可愛,因為畢竟也只是一個十八歲的女子,這讓他有些忍不住想要呵護她。
“呃,不是你的原因,而是那個賭約惹的禍,哦對了,那張茹梅家的福來米鋪會認賬嘛?”
何錦鯉點了點頭,說道:
“這個賭約在金陵布政司那裏作了公證了,他們想不認也難。”
凌觀豐這才放下心來,笑著說道:“娘子,你想看看你現在的模樣嗎,很可愛哦!”
說完,從系統裡兌換了一面現代的粉紅色卡哇伊的小鏡子,遞給了何錦鯉。現在的凌觀豐的積分可謂是富的流油,所以根本不心痛那點積分。
何錦鯉見凌觀豐遞來的東西很是可愛,外觀上她也說不上是什麼,只看見是通體粉紅色,胖嘟嘟的,帶著兩隻小耳朵,便接了過來。
可一接過來,何錦鯉就是一陣驚呼,因為她從這個粉紅色的物體裡看到了一張臉,準確的說是一張哭花的臉。
過了一會兒,何錦鯉好像發現了什麼,便左動一下右移一下,“咦!”了一聲,突然說道:
“這是一面銅鏡!只是..怎麼會如此清晰?”
凌觀豐看到她的可愛樣早就是笑個不停,見她終於發現是麵鏡子,便笑道:
“娘子,這個不是銅鏡,呃,算是銀鏡吧,跟銅鏡沒什麼區別,只是讓你看的更清晰而已,怎麼樣?你的樣子好看嗎?”
何錦鯉平時只是在銅鏡裡梳妝打扮,但銅鏡色灰,質沉,所以終究讓使用的人看不甚清楚,甚至還不如水中倒影來的清楚,這次在這麵鏡子中看得如此清晰的自己,不由得也是興趣大增,細細的看了起來。
實際上,此時的京城、江南蘇州、杭州等地包括金陵,已經有西方流進的鏡子,不過還都只是琉璃鏡,雖說看得是比銅鏡清楚,但總體上也是色黃,暗沉。而且還很價格高昂,別說尋常人家,就算是何錦鯉這樣的富商家庭也是享用不起。
過了許久,何錦鯉纔是輕笑起來,用著渴求的眼神看著凌觀豐,小聲說道:
“相公,這個銅鏡能給送給妾身嗎?”
凌觀豐剛剛纔從系統中兌換出口香糖,聞言一笑:
“本來就是給你的,諾,再給你這個,只可以嚼不能嚥下去哦!”
何錦鯉帶著疑惑的接過已經被凌觀豐撕開包裝口香糖,小心翼翼地放進嘴裏,嚼了兩下,眼睛就亮了起來……
凌觀豐看著自家娘子這個古代人嚼著現代的口香糖,總有種怪怪的感覺。
何錦鯉看著不同於以往的凌觀豐,疑惑的說道:
“相公,你的這些東西都是從那裏拿出來的,而且這些東西妾身可是在金陵城裏從來未見過耶!”
凌觀豐裝著深處的模樣,平靜說道:
“娘子,實不相瞞,你家相公其實是一個發明家,平時將自己鎖在家中,就是爲了研究這些東西.....”
說完,還裝逼的將自己衣袖甩了甩。
何錦鯉聞言便是一愣,接著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
“啊!我還以為相公平時將自己鎖在家中是爲了看書呢!沒想到相公居然是在發明這些古怪的我玩意,不過話說回來,相公的詩詞真的好厲害啊!讓今晚四位大人都佩服的緊呢!”
說完又像是想起了什麼,將手中的粉紅小熊鏡放下,輕聲說道:
“相公,你在詩會上寫的那首《浣溪沙》真的很好耶,只是不知道你詞中的那個苦苦等待的女子到底是誰?”
凌觀豐知道此時在何錦鯉的心中已經完全的接受了她這個名義上的相公,見到自家相公為她家女子寫詞,自然是要有一些酸酸的感覺。
凌觀豐哈哈一笑,又捧著她的臉蛋,說道:
“還不知道?那個女子不就是你嗎!”
......
何錦鯉本以為回到宅子便可以和她家娘子同牀共夢了,但事實證明還是他想多了,回到家中,在洛琪這小姑娘笑著的目光下,凌觀豐孤獨的進了自己的房間......
第二天晨時,凌觀豐還正在教何錦鯉如何使用牙刷時,就聽到敲門聲。
洛琪剛開了門,先向門外施了個禮,就大聲道:
“小姐!姑爺!老爺和少爺來了!!”
何錦鯉和凌觀豐聞言都是一驚,急忙洗漱完,來到門口。
門外站著四人,
為首一人華羅錦鍛,中年人的模樣,鬍子還未白,身材看著還算是健壯,特別是兩條臂膀,看著孔武有力。
站的稍後的那人虎頭虎腦,年紀不大,還未及冠,鬍鬚都還是毛絨絨的,卻依舊是錦衣華服,不過怎麼看怎麼彆扭,因為他的頭髮就用一根粗布繫着,跟華麗的穿著形成了明顯的差距。
再身後的兩人皆是小廝衣服,手裏提著大包小包的,也不知是什麼東西。
何錦鯉一見,急忙先是行禮,接著就是說道:
“爹爹,小虎,你們怎麼來了?”
何紋對自己培養的這個懂禮節的女兒很是滿意,笑著說道:
“昨晚亥時,福來米鋪的東家張湖就來求我來減免那個賭約了,哈哈,我都聽他說了,沒想到,我的賢婿如此厲害,能讓張湖那個老東西輸的這麼幹脆,平時他趾高氣揚的,這次可算是栽到我手上了。這不,一早,我便帶著你弟弟買了點東西來看看你們。”
凌觀豐聞言急忙是說道:
“老丈,何必如此,本來就是一家人,你的事還不是我的事,而且就算沒有我,憑錦鯉的能力,取勝那也是很簡單的。不要如此見外,快進快進,進屋再說。”
何紋聞言更是高興,滿意地看了一眼凌觀豐,帶著幾人進了屋,心中想到當年諸人都不滿意自家女兒錦鯉和眼前這個當時秀才功名都還沒有的窮童生的婚事,還是自己力壓非議,堅持的將錦鯉許配給了凌觀豐,見鯉兒的臉色過的應該還算是幸福,說明我當時的選擇還是正確的。
進了屋,幾個小廝在洛琪的指引下將禮品放在了東屋,便被何紋打賞了一些銀子,叫他們在外面逛一圈在回來。
待幾人走後,何紋一拍那虎頭虎腦的孩子的後腦勺:
“何虎,怎麼沒有給你家姐夫行禮?!”
何虎聞言急忙對著凌觀豐行禮,然後嗡聲道:
“姐夫好,虎兒在這裏有禮了。”
何錦鯉見狀,急忙說道:
“爹,你又打弟弟,小心孃親罵你!”
說完跑過去柔了柔何虎的後腦勺,心疼的不行。
凌觀豐見狀也是說道:
“老丈,這是幹嘛,虎兒還小,而且我們一家人,這些繁文縟節管他幹嘛?”
說完,看到洛琪已經將飯食備好,便將幾人迎上了飯桌。
何紋在坐下時,凌觀豐觀察到他扶著桌子很是小心翼翼,好像是腰出了問題,便是問道:
“老丈,你腰怎麼了,不舒服嗎?”
何紋聞言一笑,不好意思的說道:
“上次在指揮下人將米裝進庫時,一小子不小心,撞到了,不礙事,不礙事……”
說完,看了看周圍,對著何錦鯉說道:
“鯉兒,我看你們家下人只有琪兒一個怕是不夠,這樣吧,我等下回去再將福兒、張喜兩個給你送來,你也好使喚。”
何錦鯉剛剛聽到她爹撞腰了正擔心呢,聽到要將家中本來就不多的幾個下人送幾個過來,那光憑孃親一人怎能照顧的好?便急忙拒絕了。
凌觀豐先是藉口拿東西進了屋,出來時手上已經是多從系統兌換而出的幾瓶雲南白藥噴霧和幾壇用酒罈裝著的茅臺酒。
放在桌上,凌觀豐將雲南白藥塞到何紋的手裏說道:
“老丈,這個藥好的很,你腰那裏疼就噴在哪裏,過幾天就不疼了,還有這些酒都是好酒,你走時都帶上。”
說完,給他展示了一下這種噴霧是如何使用的。
何紋也不疑惑,收起這些東西,笑著說道:
“豐兒,你爹死的早,不然看到你現在的出息一定會很高興的,唉,想當年,還是你爹資助我,才讓我有了本錢,不然我現在還只是一個漕幫的搬工的下人……”
說完,喝了一杯凌觀豐倒下的茅臺酒,眼睛瞬間一亮,大聲說道:
“好酒啊!”
旁邊的何虎聽到他爹如此反應,頓時也想喝一杯酒,可就被何錦鯉看得死死的,不讓他碰杯。
凌觀豐見狀,先是說道:
“老丈,昨晚福來米鋪已經輸掉了詩會,那他們真的會退出金陵嗎?”說的同時不顧何錦鯉埋怨的小眼神,給何虎倒了一杯茅臺酒。
何虎這小子看見他姐夫倒酒,高興的不行,連連給他姐夫投去感激的眼神,然後就如牛飲一般將酒喝了個盡,喝完還填了填嘴唇,意猶未盡。
何紋說道:
“這張湖在金陵也算是有頭有面的人了,而且賭約還是他提出的,他想反悔?哈哈,除非他不想要他那張老臉!”
凌觀豐卻是搖了搖頭,他總感覺以一個詩會來做賭約,實在是太兒戲了,這事情怕是沒有這麼簡單。
用完飯食後,何紋趁何錦鯉和洛琪收拾碗筷,從懷中拿出一張五百兩的銀票,塞到凌觀豐的手中,凌觀豐自然是竭力推脫,見岳丈下了決心要塞錢給自己,凌觀豐便是搬出“子曰”那一套,直把何紋唬的一愣一愣的,頻頻點頭。雖然不知道自家女婿在說些什麼,但就是感覺很有道理,暗道:自家女婿不愧為讀書人!就勉強地收回了銀票,不再為難凌觀豐。
一番寒暄後,給何錦鯉打了聲招呼,與凌觀豐囑咐了幾句,帶著愣頭愣腦的何虎便告了辭。
臨走時,自然是帶上了雲南白藥和那幾壇茅臺好酒。
......
金陵作為大明的南都,酒樓自然是不少,不過要說哪一家規模最大,地段最好,那還得是位於金陵中心的千香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