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八十章 王多多的轉變
所以,一直以來,他對上官都是另眼相看的。
並非惡感或者敵意,而是對強者的重視和認同,甚至可以說略有好感。
能夠將身體和技巧磨礪到上官這般高度的強者,每一個都值得尊重。
可上官的做法,卻完全粉碎了王多多對他的一點好感。
這個人,把我的刀,把我的刀道當成什麼了?
王多多是一名強者,手中之刀,正是王多多最可靠的同伴,體術,是王多多生命的一部分,縱使世界變幻物是人非,可唯獨有刀,始終陪在王多多身邊。
失去了刀的王多多,與沒有靈魂、只剩空洞肉體的玩偶沒有任何區別。
同理,上官也是如此。
試想,當上官放棄了惡魔之粹與武道,放棄了基地首領的身份,放棄征服與殺戮,失去霸道與自信,身穿藍色制服的女王變成一身純白婚紗的婉約少女,那樣的上官,還有什麼靈魂可言呢?
王多多相信,他明白這點,上官也同樣應該明白。
所以,在王多多看來,上官的這封信並非求愛與告白,而是侮辱,對王多多手中之刀、對王多多本人的侮辱。
他是故意的!
如果真是純粹的告白,就算沒有半點兒戀愛經驗,只要稍通人情世故,瞭解王多多性格的上官都不應該做出這種與侮辱無異的行為。
那麼,上官這麼做有什麼意義呢?
失望與憤怒只出現了短短一瞬間,王多多就重新恢復了理智。
他重新拿起拋到一邊的那張信,仔細打量了許久,最後又重新把它們摺疊好,放回信封。
整個過程裡,王多多神情溫柔而又專注,動作異常的輕柔緩慢,唯恐信紙多出一點不該有的褶皺,就像真是小心翼翼地收藏著來自戀人的第一封情書般。
彷彿完成了某個儀式一般,信封疊好之後,眼中的失望與憤怒盡皆消失不見,王多多那雙眼睛,重新變回深潭般的平靜。
把信封小心的放進懷中,貼身存放,王多多邁步,離開房間,走到樓梯口,輕輕敲了敲欄杆。
樓下,旅館老闆條件反射的抬頭。
“我餓了,按照以前的菜式,把飯菜送到我房間。”說著,王多多略一沉吟,補充道,“飯菜還是按以前的分量,甜點多加一倍。”
不能亂了方寸。
上官此舉是在擾亂王多多的心智。
這正是謀略的一部分。
王多多自然不會上當。
他會好好吃下每一份食物,把食物充分轉化成體力,以體力為動力,磨礪體術,積累氣勢,最終站到上官面前,以手中之刀,迴應上官的侮辱。
然後……
把這封信當成陪葬品,放到上官的墓碑之前。
這正是強者對“心”的掌控,也就是是所謂的不動心,明鏡止水的透化之境。
“好嘞!王先生你稍等,我馬上給你送過去。”聽到王多多的話,旅館老闆露出了發自內心的開心笑容,馬上去後廚安排了。
看到老闆的動作一如既往的麻利,王多多滿意的點了點,轉身回了自己的房間。
回房剛坐了不一會兒,門外就傳來輕輕地敲門聲,得到王多多的允許後,房門被人從外面推開,緊接著,端著托盤的夥計陸續走進房間,數量的把各式精美的食物放到王多多面前的桌子上,然後依次離開。
桌面很快就擠滿了美食。
旅館老闆最後走進房間,笑容滿面的道:“多多先生,桌子有點擺不下了,要不還是跟以前一樣,你先吃著,甜點最後再上?”
“嗯。”看著琳琅滿目的美食,王多多平靜的點了點頭,拿起勺子。
老闆見狀,頗為識趣的退出房間,臨走前順手關上了房門。
王多多開始吃飯。
他吃飯的動作舒緩而優雅,並不顯得急迫,可桌上的食物卻以一個驚人的速度消失,被王多多吃進肚子。
並非吃貨,而是每一名合格的強者都應掌握的基本技能,對於強者來說,食物,意味著體力,意味著揮刀的動力。
一邊吃著,王多多一邊思考今後的道路。
首先是上官,上官的實力是毋庸置疑的,尤其是她所掌握的異能,其在戰爭中表現出來的威力讓王多多頗為忌憚,現階段的王多多,確實沒有戰勝上官的把握。
可是基地一戰之後,王多多的體術一路突飛猛進,隱藏氣息輕易扭斷周雪的脖子,和以藏身手相仿的周瞳也被王多多輕易玩弄,和米婭的一戰,正面衝擊爆炸衝擊的王多多,更是隱隱觸控到了更上一層的超凡者境界。
那是超出了凡人界限的領域。
王多多能感覺到,他和上官的差距在不斷縮小,從沒有絲毫勝機只能選擇戰術性撤離到如今思考著戰勝上官的機率。
短短三個多月的時間,王多多的刀道突飛猛進。
他隱隱有種預感,離他跟上官的對決,已經不遠了。
思考間,敲門聲再次響起。
是老闆送甜點來了。
王多多收回思緒,等老闆收走空盤子,看著精美的甜點,眼睛裏,微微溢位快活的水光。
選擇飯後甜點也是沒有辦法的事。
這具大戰之後的身體,每天都需要糖分的補充。
……
三天後。
基地西城區的大街上。
“這位先生,請問你是不是遇到了什麼困難,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地方嗎?”
王多多背後,突然傳出清脆的少女嗓音,緊接著,輕快地腳步聲越來越近。
王多多轉身,朝身後看去,入眼的,是留著馬尾的元氣少女,少女的手中,拎著條繩子,繩子的另一頭,是條呆頭呆腦的小狗。
看清少女的形象,王多多心下一動。
“你是?”
“我叫貝娜,是基地警備隊的成員,臨時受徵調,來這裏維持秩序。”貝娜一臉熱情的笑容,毫無保留的說出了自己的來歷,“先生你呢,你叫什麼名字?”
“我叫王多多。”
王多多面上不動聲色的溫和應著,可心下已經快速轉動起心思。
他總覺得,少女的形象有些似曾相識,他似乎不久前纔剛剛從哪裏聽過到這個形象的少女。
他不由心生警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