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父皇您問我的時候自己想過嗎？您覺得這些年您對傾寧的偏愛我看不到嗎？母后尚且知道一碗水端平，同樣的東西都是教人準備兩份一摸一樣的給我們，從來都是對我們一視同仁，您呢？”

    永安帝被卿姒一番話問住，記憶裡他好像是對傾寧更加好一點，因為他覺得傾寧比卿姒更加像他，也更加純粹，卿姒爲了自己的身份太在意別人的看法了，一直端在或者不自在，反而傾寧活得實實在在，喜惡都在臉上擺著......

    “朕只是覺得你比她懂事，所以......”

    “所以您就偏愛她嗎？野外獵回來的小狐狸給她擋寵物，巡視大營帶著她，每日親自指導她練功......”

    說道這裏，卿姒已經說不下去了，她拖著哭腔的聲音令永安帝覺得非常難過。

    一直以來他對兩個女兒的教育不同，卿姒性格沉穩，他便讓皇后多教她規矩，爭取養成一個琴棋書畫樣樣精通的女子，傾寧性格直率跳脫，更加喜歡武功一些，他便自己親自教他武藝，想把她派樣成一個刀槍劍戟無所不能的勇者，看來從一開始就是他錯了。

    “你可知朕為何要將她帶在身邊教她諸多武藝？”

    永安帝這麼說的時候喬言已經知道他接下來會說什麼了，果然帝王的套路都是這樣，讓看似最受寵的皇子輔佐看似不受寵的皇子，只不過到了她們這裏變成了公主而已，實質沒差。

    卿姒震驚的眼神讓喬言覺得非常爽，你現在知道已經晚了，這個皇位無論如何是輪不到你坐了。

    “朕讓太傅教你治國之策，看來終究是錯了，你不但不明白朕的一番苦心，現在還說朕偏愛你妹妹，罷了，你回你自己的殿裡思過吧，朕擇日會為你選駙馬。”

    一句話已經掐滅了種種可能性，喬言都有點為卿姒惋惜，要是不自己作死說不定就成為一代女帝了，可惜啊，這人一作起來大羅金仙都攔不住。

    卿姒在兩位教養嬤嬤的攙扶下走出了喬言的寢宮，剛開始她還滿懷希冀的看著永安帝，希望他能改變主意，但看著永安帝堅毅的臉龐她知道，一切都被自己親手毀了。

    所謂哀莫大於心死大概就是在極度悲傷的情況下一滴眼淚都流不出來，卿姒覺得自己該傷心的，但是她沒有，把話說開之後有一種特別的踏實感。

    卿姒走後永安帝沒有過多停留，叮囑了一下讓韓非好好休息之後就走了。

    看著他的背影，喬言感受到了他的心痛和孤寂。

    哪一個父親不疼愛自己的女兒呢，只不過他是一個帝王，現實大家纔是小家，他不把這些東西放在嘴上，即便是對傾寧，永安帝也是極為嚴格的，練舞的時候擦傷劍傷數不勝數，每次都是讓她自己站起來，從不會去哄她，也許他在用自己的方式讓兩個女兒成長，只不過卿姒沒有理解他的良苦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