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幾年沒去京城了，聽說這條路越來越繁華。”騎在馬上的衛階看向陳材：“陳公子，你這一路，還聽曲嗎？”

    陳材沒好氣地瞪他一眼：“你明知故問啊？”

    見衛階壞笑，徐軒也忍俊不禁：“其實，小靈師姐也挺好說話的。”

    可惜，再好說話的人，知道夫君去聽別的小妞唱曲，心裏都會不舒服的。

    “那，我們這一路，不玩其他的？”衛階眨眨眼：“我覺得小靈姑娘應該比較喜歡玩。”

    “以後每到一個地方，帶她去廟街玩玩就行了。”陳材想像著上一世自己少年時的喜好，心裏已經有了計劃。

    ……

    另一邊，陸家老祖與白衣劍客相對而坐在一個車廂裡，面前放著棋盤：“這人間百態，你應該都已經體驗過，為何還想再來一次？”

    “人已變，細節也變了。”白衣劍客平靜地道：“我輩求大道，本來就是看的細節。”

    “這兩天，你似乎挺關注那個衛紗？”陸家老祖這時下了一枚棋子，再饒有興趣地看他：“怎麼？動了凡心？”

    白衣劍客瞥他一眼：“你也在關注吧？也在惋惜吧？挺好的一個苗子，便宜了碧潮宗。”

    陸家老祖有些悻悻的：“那你怎麼不收下她為弟子？還不是不想浪費這麼一個好苗子。”

    “不過，那女娃似乎對你有些動心了。怎麼樣，要不要老夫幫你牽牽線？特等水靈根，尋到了好的功法，突破到渡劫期也只需要一千年罷了，你應該能等得起。”

    “多事！”白衣劍客瞪他：“我的年齡足以當她的曾曾曾祖父了。”

    陸家老祖嘿嘿一笑：“你也單了幾千年，該找個知冷知熱的，把你這一身劍術傳下去。材兒雖好，終究不是純粹的劍客。”

    “世上沒有純粹的劍客，我也不是。”白衣劍客難得地搖頭：“我只是在劍術上比較專精罷了。我喜歡劍，但我沒打算當一柄劍。材兒這樣子，挺好。丹、醫、樂、植、劍，都只是他安身立命的手段和技能，讓他有足夠的實力來保命。活，還是要活得像個人樣。”

    陸家老祖驚訝地看他：“我說我怎麼覺得這次見你，你有些變了，你還真的變了。”

    “這世上沒有一成不變的通天大道，變則通。”白衣劍客深深地看他：“你也一樣，有些地方，該好好考慮，要不要改變，以及怎麼改變。”

    “陳材在這一方面，比我們都想得通透。他最喜歡的就是治病救人，但他也不排斥學丹，學植，學符。他學這一切，依然是爲了救人，只要初衷未改就好。”

    陸家老祖頓時一怔，隨後默然一陣，嘆息：“你說的，好像也有點道理。”

    白衣劍客微微一笑：“若是別人，我們只會擔心他時間不夠，荒廢了修煉，但材兒的資質特殊，又是學什麼很快就精，如果依你們之前的猜測，他確實是上屆大能轉世，那麼，他依然什麼都學，何嘗不是一種新的嘗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