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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六十九章 閒居初夏午睡起

    好在鄭伯陽最後還是點頭同意了李信的提議——他沒道理拒絕一個難度更低的玩法。

    李信稍稍鬆了口氣。

    雖然心中儲備著不少詩詞,不過他還是希望儘量減少做文抄公的次數。因為他到底是不會作詩的。一旦作詩次數太多,讓人們形成了他很會作詩的印象之後,他可就慘了。不知道會有多少人或善意或惡意地在各種場合讓他作一首詩來聽聽。

    一次兩次也許還好,可次數一多,十次八次,甚至十幾次幾十次,那就絕對不可能每次都順利過關。

    衆所周知,這種事情只有一直成功這麼一條路可以走。而且隨著每一次的成功,李信所身處的位置也就會越高,一旦哪一次操作失誤過不了關,重重跌下來就必然是名聲掃地的狀況——當然啦,李信其實也不太在意名聲掃地這件事。

    他手裏握著長一樓等等一系列實業,收入不菲,不靠別人吃飯,同時又在朝中任職,哪怕在文壇上聲名狼藉一些,影響也不大。他只是能避免儘量避免罷了。況且眼前的情況也不容他考慮太多。畢竟他無論如何也不是很願意在情敵面前丟臉。

    “殿下地位尊崇,不如就由殿下先請吧。”鄭伯陽心中早就想到了一篇合用的舊作,不出意外的話,他一會兒要用的就是這篇舊作。但是,丟擲自己的作品之前,他還是想聽聽李信寫得怎麼樣。萬一李信寫的詩比他的舊作好,他還能抓緊時間改一改。

    當然了,雖然有這樣的心理準備,但他同時也真誠地覺得這種情況不大可能發生。

    李信淡然一笑,沒有推辭,道:“那在下就先獻醜了。”

    先後關係對於他來說沒有什麼意義,因為他對自己肚子裡的詩充滿信心。不管是先說還是後說,他都贏定了。

    “這首詩的名字叫做《閒居初夏午睡起》。”李信緩緩念道,“梅子留痠軟齒牙,芭蕉分綠與窗紗。日長睡起無情思,閒看兒童捉柳花。”

    這首詩的原作者是楊萬里。相比起這首寂寂無名的小詩,他那首“接天蓮葉無窮碧,映日荷花別樣紅”應該更加為眾人所知,而且畫面也更加美好和鮮豔。但是這不代表這首詩不好。

    李信第一次看到這首小詩的時候就被其描繪的閒適生活趣味給吸引了,所以才一直記在心裏。

    這是一首滿是人間煙火的詩句,將詩人午睡之後那種懶散的心境描寫得淋漓盡致。

    說它是千古絕句或許還有點難,但說它是一首難得的上乘佳作,絕無問題。

    這一點,只要看看鄭伯陽的臉色就知道。

    從李信念完最後一句詩以後,他的臉就逐漸失去了血色。作為一個讀書人,他當然品得出這詩句的味道——全篇都只用最簡單的詞彙,卻分明描繪出了一副充滿生活旨趣的畫面,相比起來,自己的那篇舊作頓時就顯得黯然失色。

    陳尹對於李信能寫出這樣的詩並不意外,緩緩點了點頭,暗道:“不讀書歸不讀書,這臭小卻是實在有靈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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