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支書從隔壁辦公室拿出一個記事本，又從口袋裏掏出眼鏡，右手食指在嘴裏沾了口唾沫，指著數了數：“十歲以下的一共37個，男孩17，女孩20，李大娘算的對！”

    我臉刷的一下就紅到了耳根，可老顛依舊笑嘻嘻的樣子：“你算的對，但是我算的也沒錯！”

    韓支書哼了一聲，沒再搭理他，而是扶著李大娘慢慢離開了屋子。

    最後村支部只剩下我、老顛、韓桂良。

    “你是逞什麼能啊！這下服氣啦？”

    “我並沒有算錯，而且還算到另外一件事。”老顛神秘地一笑。

    “你的意思是人家合起夥來騙你？”我氣得一掐腰，“你……你還算到什麼了？”

    “我說了，她也沒算錯，面上看起來，村裏只有37個十歲以下的孩子，17個男孩，20個女孩，可實際上男孩女孩還得各多一個。”

    “為啥？”我和韓桂良幾乎同時開口問。

    “一個三個半月，一個剛形成生命。”說完還朝著韓桂良拱了拱手。

    我一驚，同時也一喜：“你是說，有兩個孕婦？”

    老顛點點頭，沒再說什麼。

    如果老顛說的屬實，那他的算卦水平就明顯被李大娘高一籌了，這老頭性格真怪，這事剛纔咋不說明白呢？

    回去的路上，我依舊不依不撓：“你到底還算到什麼了？倒是說啊！”

    “這墳明天還得挖，不過要想讓那兩家人活命，今晚我得費點事嘍！”

    高人做事自然高深莫測，我懶得再問，知道就算再問，他也什麼都不會說。

    三個又去了一趟韓寡婦家，大門依舊鎖著，韓桂良說韓寡婦在十幾裏外的孟家村有個妹妹，估計今晚在妹妹家住下了。

    回到韓桂良家，她媳婦歡歡已經做好一桌子菜，臉上依舊帶著紅細紗。

    想到剛纔老顛說的事，我嘴上沒毛，隨口問歡歡：“剛結婚就要孩子，雙喜臨門啊！”

    這話把歡歡問愣了，扭頭看向老公韓桂良。

    韓桂良的臉瞬間紅到耳根：“沒事，我們隨便聊會天，你快去忙吧！”

    歡歡離開後，老顛突然一本正經地問韓桂良：“老弟最近到過什麼地方，或者見過什麼人嘛？”

    韓桂良想了一下，搖了搖頭。

    老顛點點頭，接著又問：“韓寡婦家平時進出的人多嗎？”

    韓桂良這次想都沒想，直接搖了搖頭。

    我有時候很看不慣他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懟道：“咋？我同學和韓寡婦家院子也有問題？”

    “對！”老顛點點頭，“老弟身上陰氣很重，完全不像個剛成婚的男人。”

    我注意到這話一出，韓桂良的臉竟然再次紅了。

    “兄弟，老顛道長可是方外高人，有啥問題，你可得說實話啊！”

    被我這麼一問，韓桂良似乎有些猶豫，但最後還是咬著牙說真沒啥事。

    “那兩棵樹咋了？你看出什麼道道了？”我又問。

    老顛皺了皺眉頭：“你沒發現這兩棵樹長得格外茂盛嘛？而且樹葉發黑！”

    回想了一下還真是，下午可能喝多了沒注意，那竟然是兩顆楊柳，不是說院內不適合種柳樹嘛？而且那兩棵楊柳的確特別茂盛，枝葉綠到發黑。

    “顛大叔，顛大爺，這兩棵樹能說明什麼？你……你說話倒是說全嘛！”

    “院子裡藏著兩個死人，分別埋在兩棵柳樹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