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這老太太不難說話難聽，就連性格癖好都和正常人不一樣，就算喜歡紅色，也不至於把家禽家畜都塗成紅色吧！

    這讓我想起小時候的事。

    十幾年前，村裏有賒小雞的，又一次來個的外地人，拉著一大筐紅色綠色的小雞雛，瞬間吸引來了半個村的小孩，都哭喊著讓家裏人買幾隻。

    外地人吹噓，說這些小雞是外國品種，長大了比孔雀都好看，而且一天下兩個蛋，還都是雙黃的，不過他的雞隻賣不賒，價格還老貴。

    最後還是不到半天時間就都賣光了。

    誰知道幾天後，原本五顏六色的小雞開始褪色，結果大部分沒能養活，聽說有幾隻養大的也“恢復”到了正常雞的樣子。

    再看這些紅色的雞鴨兔，明顯給人不倫不類的感覺，走路慢騰騰，還一瘸一拐的。

    見怪不怪，其怪自敗。

    收起好奇人，我說了兩句客套話，就想離開。

    剛走到門口，就聽到身後的老太太嘆了口氣：“是個活人，沒想到陰氣這麼重！”說完又是一陣咳嗽。

    我又驚又怕，還很生氣，咬了咬牙沒有回頭搭理她。

    小女孩笑著把我送出門外。

    小女孩始終面帶笑容，和哭喪著臉的老太太形成了鮮明的反比。

    小女孩剛要轉身回去，我還是沒忍住：“小妹妹，你奶奶性格好怪啊！她眼睛是咋回事？”

    “奶奶得了青光眼，而且前幾天聽說姑姑死了，她心情不好，好幾天沒出門了！”

    原來這樣，聽完女孩的話，我反而有些同情這個老太太。

    “那你父母呢？都不在家？”

    “我沒有父母，奶奶說我是她撿來的。奶奶只有兩個女兒，也就是我的兩個姑姑，不過我從來沒有見過大姑姑，聽小姑姑說三十年前她和奶奶吵了次架，就斷絕母女關係了……”

    女孩的話沒說完，院子內又傳來了老太太的咳嗽聲。

    “好了，你快走吧！奶奶不願意我和陌生人多說話。”女孩朝我擠了擠眼，示意我靠近些，“其實我已經好幾年沒走出院子了，這次我是故意送你，出來看看！”

    此話一出，我汗毛直豎。

    好幾年沒有出院子？難道她……她不是人？再一想老太太不陰不陽的樣子，還有她懷裏那隻紅貓，最不正常的是那幾只紅色的小雞——雞不是天一黑就睡覺嘛！怎麼都晚上九點了，還在晃盪，這麼一想又是渾身一顫。

    一口氣躥出很遠，才停下來。

    幾個街坊打著手電找黑貓，我正雙手扶著膝蓋，喘氣如鼓風機，嚇得倆人“奧喲”一聲。

    “你……你是那陰陽先生的徒弟吧？”一個人用手電照了照我。

    陰陽先生？愣了一下，我才反應過來，他說的是老顛。

    我也懶得解釋：“對！對！麻煩兩位帶我去找古老三吧！”

    回去的路上，我說起剛纔的經歷，驚得倆人不約而同地來了個“立正”。

    一個問：“小兄弟，你說的老太太可是住在箱子最裡頭？”

    我點了點頭。

    另一個問：“她是不是一個眼正常，另一個眼發青？”

    “我又點了點頭。”

    倆人又不約而同地朝我豎起大拇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