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神奇？是不是邪術？”

    老顛哈哈大笑起來。

    “不管是法術，道術還是巫術，本身並沒有正邪之分，同樣的東西，好人用來做善事，就是正的，壞人用來幹壞事，那就是邪的。”

    我這才發現，老顛還是雙重性格，除了好詼諧外，還很喜歡為人師。

    我倆還分析了為啥會給張喜紅快遞那些東西。

    很明顯，用屍油浸泡的白紙，以及含有人體成分的顏料的用途，肯定是做這種紙人。由此看來，張喜紅會這門剪紙邪術，包裹是從老家寄來的，照此分析這門手藝很可能是家傳的。

    另外讓人疑惑不解的問題是：張喜紅要這些這些東西做啥呢？

    羊山溝村距離城區六七十里路，名字雖然叫羊山溝，實際上既沒有山，也沒有山溝，更沒有很多羊。

    因為位置偏，山村四周被田地環繞，走在鄉村小路上，給人一種世外桃源的感覺。

    張喜紅的妹妹早已遠嫁他方，也不知道她老家還有什麼人，對於此行我有些發怵。

    老顛倒是樂呵呵的，沒當回事。

    “發啥怵，鼻子下面是啥？”

    “嘴啊！”

    “就是，進村後問就行！”

    還沒等進村，遠遠的就聽到吹喇叭敲鑼鼓的聲音。

    老顛皺了皺眉頭：“事情不妙，這是有人知道咱倆要來啊！”

    “啊！啥意思？”

    老顛微微一笑，指著村子方向。

    遠遠的，我看到從村裏走出一些白花花的人，仔細看，這些人中的大部分穿著白色衣裳。

    孝服？這是長輩去世晚輩出殯，俗稱發喪。

    在這一帶老百姓心目中，出門遇上發喪，屬於很晦氣的事，一般要躲到一邊，等送喪隊伍走遠後纔出來，反過來說，這也是對死者的一種尊重吧！

    隊伍的最前面，八個人抬著一口石板棺材，後面是兩列送喪人，一共十來個，奇怪的是隻有哀樂響，聽不到有人哭。

    我靠，一群不肖子孫啊！

    老顛趕緊拉著我躲到一旁樹後的草堆裡，想等著送喪的隊伍過去後再出來。

    隊伍裡，走在最前面的是穿著黑衣的老頭，他拿著個露出小半塊黃紙的黑盒子，大小和磚頭差不多，他一邊走一邊晃動著盒子：西天大道路路通，一走走到南天門。金銀財寶撒一地，各路神仙挪挪身……

    我知道在農村這叫“引魂人”。

    八個抬棺材的小夥子好像很吃力，個個喘著粗氣，面紅耳赤，雙手使勁握著槓桿，額頭上都掛著汗珠。

    有這麼沉麼？看著棺材雖然是水泥的，不過應該中空，八個壯小夥子抬得這麼吃力？除非……

    我想到一種可能，心裏就是一哆嗦。

    人死了後，身體格外沉，不是有這麼句話嘛：死沉死沉。難不成棺材裏真的是屍體？

    提倡火化，已經二十幾年，都什麼年代了，這村的人怎麼還不響應號召？不會是子女們疼這點錢吧！

    我剛想對老顛叨叨幾句，他卻先開口了：“不大對勁啊！”

    我一怔：“老顛，你也發現了？”

    老顛點點頭：“得趕緊攔住他們，棺材裏的屍體在動！”

    這話大大出乎了我的預料，心中一慌，“啊”了一聲站了起來，正好被幾個拿著鐵杴幫忙的村民看見。

    “你……你是幹啥的？躲在……躲在草窩裏做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