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墨染眸中閃過了一絲殺氣，令得楚清影心頭泛起涼意，一身雞皮疙瘩爬了上來。

    楚清影扯了扯自己被他攥住的衣裳，試著往後退了兩步沒退成。

    於是繃緊神經笑道：“我還是砍樹吧。”

    突然有不好的預感呢。

    於墨染聲音沉靜，聽不出喜怒：“從來沒有人能和我討價還價。”

    當然，除了某人以外。

    可惜頂著同樣一張臉的楚清影，不是他。布著薄繭的手捏住了楚清影的臉，力道的不溫柔，讓得那張臉掛上了漲紅，最後修剪得明明已同血肉將近其等長度的指甲，居然劃破了楚清影的臉頰。

    泛出的絲絲血腥，讓於墨染眸中閃動了幾分愉悅。他輕輕彎唇，笑得是邪魅入骨，傾倒眾生。他這般的人，就算不是修仙界大能，恐怕也能博得許多女子的芳心吧。

    楚清影努力的鼓起雙頰，企圖撐開他的魔爪。怎奈根本無用。

    不一會兒，楚清影的臉抽搐了，目光裡，透出了淡淡的惱怒。於墨染對此無動於衷，似乎很樂意看楚清影皺眉發怒不高興。

    “你會很慘。”於墨染笑笑，雲淡風輕的道，說著很殘忍的話，卻給了面前人，近日來最溫柔的語氣。

    楚清影的臉釋放了，可火辣辣的疼更覺清晰起來，伸手一摸，還有刺目的血跡。

    於墨染唇角一勾，捆仙索繞了楚清影幾圈，將人綁了起來。如電伴身，這捆仙索詭異的帶著幾分能將人刺激得麻木的感覺。

    “喂，我也沒怎麼得罪你吧？至於這般深仇大恨似的折騰我嗎？”

    楚清影被這麼一綁，不知是膽子大了，還是氣暈了頭，居然敢厲聲與於墨染說話了。

    “你沒得罪我？”於墨染對此表示狐疑，眉目間的舉動，含著諷刺。

    楚清影別過臉去，帶著些許不痛快：“我不就是騙了你嗎？而且當日我不騙你，怕是也活不到今日了。”

    於墨染的神情又變了變，冷笑看著楚清影，道：“我一開始並不想殺你，但從知道你欺騙了我以後，我就想殺你了。”

    言下之意，若是楚清影不欺騙她，自己根本不會動殺心。可那時候，若不是開始不知道楚清影不是楚清寒，他會不會有別的心思呢？

    思慮至此，於墨染將當日場景迴轉一遍，唇角揚起的笑，漸漸垮了下來。眸中似笑非笑，甚至帶著些惡毒的笑意，完全轉為惡毒。

    若是一開始就知道楚清影不是楚清寒，她也該死！還是死得絕對比現在他想給予她的死法還慘。因為，他不允許任何人同那個人相似卻不是他。

    以往，只要有這種人，於墨染都是立下殺意、絕無猶豫的。哪怕只是一雙眼睛、一個鼻子、一張嘴，甚至身形相似，於墨染都不會放過。

    楚清影就是因為太像，身上還有燭影劍，他纔沒立即下手。

    怎麼可能那麼像，那麼巧呢？

    可今日相處下來，除了藏在心底、塵封已久的記憶與楚清影身上某些舉動帶有重影，其餘的，只是叫於墨染心頭愈加鬱悶罷了。

    這個女人，根本沒有留下來的必要！

    楚清影知道事態嚴重至不可辯解的地步，無話可說。

    睫毛微垂，落下淡淡的陰影，彷彿落在內心深處，蒙上了一層灰暗。

    自己就不該衝動的，該好好修煉幾年再下山的。此刻心間，無奈和悲傷涌滿心頭，楚清影慢慢的勾起嘴角，淡然一笑。

    “隨你怎麼說吧，反正我是逃不掉了。”楚清影實在想不出，自己該說什麼話，該做什麼事，纔會逃過一劫。

    她有點兒頭疼。

    想不出來。

    弱肉強食，強即是道理，她記著了。

    抬頭，紅著眼睛瞪了於墨染一眼。

    於墨染恍惚了一下，眼角一跳，胸口一蹦，心頭刺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