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清影追上前行一步的燭影，問：“你說冰神大人為什麼突然來？”

    燭影搖搖頭：“不知道，估計是真怕我會找焚心過來，然後禍亂十三修界和神界吧？”

    鬼擎再次出世的話，要是沒闖出第九修界，十三修界恐怕就得少一個。要是闖了出去，無論牽連到那邊，甚至是神界，都無法承受鬼擎帶來的傷害。

    鬼擎的本體劍靈也是他燭影，跟在楚清寒身邊這千年，有些想法，有些念頭早就在潛移默化中變了。

    能夠以人的狀態站在這世界之上後，這變了的念頭，由猶豫變爲了肯定。

    “那你以前，為什麼想禍亂修界和神界呢？”為此，楚清影實在覺得奇怪。

    就像是小時候疑惑為什麼世上會有壞人一樣。

    她不明白，一個人生出來，真的是帶著怨氣而生，非要讓人在自己身上將壞人這個詞彙打在自己身上嗎？

    燭影嗤笑一聲，有點好笑楚清影成長後還帶著的些許天真，說道：“你要知道，世上的人，無論是多好的人，總有一個人會將你當做壞人。有些公認的壞人，也不一定真是壞的。只不過他討厭他的人多了，或者他是因為作惡被世人所熟悉的，那他就成為壞人了。有些不被世人記住姓名的人，其實心裏壞到了骨頭，人們也只會當他是一個普通人而已。”

    “這世上，成為壞人或許不需要你真的壞。而是看運氣，看你能不能出名。”燭影慘笑，有些無奈。

    楚清影聽他繞了一個圈，還是不明白最終他要表達的，和他作惡有什麼關係。

    “你既然不想當壞人，那麼最開始，你是想做什麼呢？”他一開始，或許不是想做壞人的吧？

    “我啊，生來就滿身戾氣。”燭影扭頭看她，眸子裡透著寒意，“我誕生在這個世界中，就是來當壞蛋的。”

    “嗯？”這不就，和他前面說的衝突了嗎？

    燭影繼續道：“我是因為鬼擎原本的主人入了魔，纔來到了這個世界。所以做壞人，別無選擇。我的第一個主人，是冥界的前任冥神。他從我降世起，就沒告訴我如何做一個好人。”

    所以，他成了壞人，滿肚子的壞心思。到如今知錯悔改，也很難更改他在世人心中的凶神地位了。

    燭影的臉色變了，先前的開朗活潑，完全沒了。現在的他，更像待在燭影劍身邊的劍靈。

    楚清影不敢再繼續問下去了，自己降世的處境同樣不佳，可到底攤上了夏繁從良的時候，比起燭影，自己真的好太多了。

    什麼樣的環境，造就什麼樣的人唄。燭影變成這樣，也不完全算他的錯吧。

    那夏繁呢？

    夏繁會不會也有什麼難言之隱，才被世人記著他以前的楚繁，稱以前的他為惡魔？他也生在一個可怕的地方，被可怕的人所影響嗎？

    楚清影走著走著就停下了，一心念著夏繁，都忘了原本該做什麼。

    燭影往回望，問：“你怎麼了？”

    楚清影下意識回神，道：“沒什麼，想起了一些事。走吧。”

    前行一段路後，他們來到了原本該有山洞的地方。現在，那個進入石室的山洞塌了，連帶著石室之上的土地，都有了變化。現在看過去，就像是塌陷的泥築廢墟。

    “怎麼回事兒？”燭影忙上前去看，以靈力破開原本該擺放棺材的地方。

    下面什麼東西都沒有。

    楚清影和燭影面面相覷，皆是一臉疑惑。

    “是有什麼人故意為之？”楚清影猜測道。

    燭影：“這個人，會不會是夏繁？或者是，蕭洛？”

    這世上，能為楚清寒做的這種事的人，恐怕只有他們二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