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呢？”慕容凌突然轉了話題，問起了楚清影。

    他不知什麼時候開始，說話的時候就有意無意往楚清影身後看，似乎在看什麼人或東西。可每當楚清影往後看去時，又什麼都看不見。

    突然被問話，楚清影查詢身後是否有活物走動的心思收了回來。微微一頓，腦海中關於同夏繁一齊的經歷回想了一遍，最後，只剩嘆息。

    慕容凌笑了，問：“怎麼了，有什麼不能透露給我聽的嗎？”

    “你師尊什麼時候知道你喜歡他的啊？”楚清影問。

    “我開始喜歡他的時候啊。”

    “嗯？”

    慕容凌扭頭過來看她，不帶開玩笑的意思，認真的道：“我這個人，一旦喜歡什麼，就會不顧一切去爭取，哪怕最後粉身碎骨。所以啊，當我喜歡他的時候，他就知道了。”

    “是我告訴他的。”

    楚清影聞言，頓覺慚愧，道：“我不敢告訴他。他本來是高高在上的那麼一個人，如果沾染上了我的感情，就不乾淨了。”

    “為何這麼覺得？”

    “師徒之戀有悖倫常，從古至今，無人破過這例外。”楚清影覺得有些悲哀和無奈。

    史書記載，野史雜文，對此類有違人常的故事，沒有一篇不是抱有批判和指責的目光去寫的。即使被指責的人有多強大可怕，依舊躲不過世俗眼光，流言蜚語。

    楚清影垂下了眸子，說道：“何況，我覺得他並不會喜歡我。”

    慕容凌道：“你又如何如此篤定？萬一，事情有所轉機呢？”

    “那如果沒有，就是萬劫不復了。”楚清影反駁道。

    “喜歡一個人，萬劫不復也要去追。”慕容凌堅持自己執拗的想法。

    楚清影悽然，搖搖頭道：“事關他，便不可如此胡鬧。我可以萬劫不復，但我不忍他陪我一起。”

    “你是女孩兒，但也不要心思太過細膩了，很累的。你如果不放手去抓牢，可能一輩子都沒有機會了。”慕容凌道。

    “沒有……那就沒有吧。”

    慕容凌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閉上了眸子，不再與她爭辯。

    楚清影心情低落，也不想再說話了。

    沒有月光的天底下，兩個年紀相仿的人坐在一處，各懷悲傷心事，有苦難以言說。

    蕭洛跟了楚清影一路，見到她時，她正在和白天醉酒的男子說話，還聊得很開心的模樣。蕭洛故意以靈力將五感放大，將他們所說的一切，聽得明明白白。

    知道楚清影的心思後，心口上突然賭了一口氣，頓時不打一處出，憋得整個人都不舒坦。

    最後，他略有些氣憤的靠在了旁邊的柱子上看著他們。

    因為撞上去的力道有些大，那柱子都顫了顫。

    “你回去休息吧，靈界現在不太平，若是你們幾天內回不去，不知道還要遇見什麼變故呢。到時候想睡，也沒有睡了。”慕容凌是笑著說出這話的，可臉上的悽然，說不盡的酸楚。

    這場災禍由他引起，他罪該萬死。可憐了這些被他牽連過來的人了。

    楚清影正想說不必了，反正她也睡不著。誰知轉頭，慕容凌就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他身上仙力修為接近神尊，能做到如此程度，並不奇怪。

    楚清影自顧自站了起來，打算再走一圈。豈料這腳上還沒走出幾步呢，蕭洛就擋住了她的去路。

    楚清影沒留意兒，一腦門撞在了他身上，猛地往後一倒。

    蕭洛伸手將她拉了回來。

    垂下眸子去看她，有些像是質問犯人一般的語氣，問：“你喜歡夏繁？”

    “你……”楚清影終於明白慕容凌為什麼一直往她身後看了，原來是這傢伙一直躲在這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