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覆巢之下焉有完卵
接下來的幾天時間裏,各諸侯之間的矛盾似乎越來越複雜了。
經過長期的爭霸戰爭,許多小的諸侯國被大國併吞了。有的國家內部發生了變革,大權漸漸落在幾個大夫手裏。這些大夫原來都是王室貴族,爲了擴大自己的勢力,他們積極對外征戰,就這樣,他們的勢力越來越大。
而一向稱為中原霸主的晉國,到這時國君的權力也是極為衰落,實權由韓、趙、魏、智、範、中行六家大夫把持,另外還包括郤、欒等大家族。他們各有各的地盤和武裝,互相攻打。後來有範、中行兩大家族被打散了,還剩下智家、趙家、韓家、魏家。這四家中以智家的勢力最大。
越國滅亡吳國,勾踐率軍北上舉行諸侯會盟,成為最後一位霸主。
智伯瑤執政後,對三家大夫趙襄子、魏桓子、韓康子說:“晉國本來是中原霸主,後來被吳、越奪去了霸主地位。
黃鳴在醫館裏每天都會聽到各種戰爭訊息,他也明白這種安寧的日子不會持續太久了。每天街上都會有男子被強行抓去做壯丁,黃鳴心裏更加擔心他那些群小兄弟,他這幾天一直給他們寫信,但是沒有收到回信。於是他準備親自回去一趟。
“師傅我想下山一趟,去看看我那些兄弟怎麼樣了?”
“我也看出來你這幾天心裏著急,幹啥都毛毛躁躁的,但我聽說最近城裏亂得厲害,說是各諸侯都在抓壯丁,為師擔心你此次下山怕有危險。”老人語重心長的說道。
“師傅不必擔心,我會照顧好自己的。這一帶我比較熟,儘量挑小路走,避開那些官兵就是了。”黃鳴知道師傅的良苦用心。
“你這些天寫的信還沒有收到回信嗎?”
“是啊,所以我也有點兒擔心,決定下去看看。”
“既然你去意已決,師傅便不再留你。”
“師傅,我只是下山一趟,只要看到他們都好好的,我很快就會回來的。”
老人不再說什麼,只是揮了揮手示意他走。黃鳴對師傅深深地鞠了一躬便下山了。
這一路的情景和他上山時已經發生了巨大的變化。原先路邊房子都住滿了人,現在卻鮮有人住,原先熱熱鬧鬧的街市也一片狼藉。
“哎,老伯……我想問下這裏是否發生了什麼,前幾個月我看不是還挺熱鬧的嗎,現在街上人怎麼這麼少?”黃鳴好不容易碰到一個拖著行李匆匆忙忙好像要去哪兒的老人,便馬上追上前去問道。
“小夥子啊,快點逃命去吧!”
“哎,老伯您這句話什麼意思?這裏是不是有什麼危險啊?”
“小夥子,這最近鬧得沸沸揚揚的,你怎麼不知道呀?韓,趙,魏三家已經聯合起來了,晉國也虎視眈眈的準備著,怕是有一場硬仗要打嘍。大家都怕被抓去送死,就連夜趕著逃命去了?”
“韓趙魏三家已經聯合起來了嗎,不是說這三家宿有不合的傳聞嗎,怎麼會聯合起來呢?”黃鳴震驚的問道。
“小夥子啊,你還是太年輕了。這個世界上沒有永遠的仇人,也沒有永遠的朋友。他們要是不聯合起來,那就只有被晉國逐一滅的份了。”
“哎,老伯……你是說……”未等黃鳴說完,人家已經趔趔趄趄的走了。
看來這形式是不大好了。
還是先去找那些兄弟吧,找到再商量接下來的對策。黃鳴心裏著急,腳上也就走的很快。一路上都沒碰到什麼人,路邊不時發出各種烤焦和奇奇怪怪的惡臭的味道。
“終於快到了,可累死我了。”黃鳴看到一家熟悉的店,雖然店裏已經沒有人了,但店鋪他還是認得的。從這裏再往前走不到500米,就是他最喜歡的一家酒鋪,這家酒鋪比起別的酒鋪酒裡兌的水比較少,而且店家服務態度又好,所以只要沒事可幹,他就和他那些兄弟經常去這裏喝酒。
黃鳴來到衣服店門口,眼前的情景已經完全不一樣了。店門關的死死的,店鋪後面還有被火燒過的痕跡,店裏一個人也沒有了!
“這裏究竟發生了什麼?,他們又都到了哪裏去了呢?”黃鳴邊走邊大聲喊他們的名字,可一個迴應的人也沒有。
黃鳴開始慌了。
“我才離開三個月時間而已,怎麼就變成這樣了呢?”他癱坐在了地上。
“小夥子啊,你怎麼還敢坐在這裏呀!這裏前幾天可是死了好幾個人呢。小心別沾染上不乾淨的東西。”一個抱著孩子的大嬸兒看見黃鳴坐在那裏不忍心,便提醒了幾句。
“死了好幾個人,大嬸兒你什麼意思?你可知道這裏死的都是什麼人,又是誰殺死了他們呢?”黃鳴情緒有些崩潰,一把抓住了大嬸兒搖,大嬸兒被搖得有點暈暈乎乎的。
“誒,小夥子你怎麼回事兒?你倒是先放開我呀。”
“哦,對不起,對不起大嬸兒,我失禮了……”
“這裏具體死的人是誰我也不知道,好像是從外地過來做生意的,這家店衣服賣的可好了,款式好看還不貴,我們附近這些人啊,都是在這家店買衣服。可不知怎麼的就……唉。”大嬸兒掩面哭了起來。
“大嬸你先別難過,這死的人是不是四個男的一個女的?”黃鳴顫抖著說出了這句話。
“可不是嘛,都死了……死得可慘了……唉!”大嬸兒說著抱起孩子哭哭啼啼的走了。
“怎麼會呢?……都怪我。……我不該上山那麼長時間……”黃鳴失聲痛哭起來。
黃鳴蜷縮在店門口哭了一晚上。
那是和他一起出生入死的人啊,如今一個都沒有了,他甚至都沒有見他們最後一面,誰殺了他們他也無從知曉。
“我就是個廢物,我對不起你們……我一定要查清楚是誰殺了你們?為你們報仇!”黃鳴一拳頭捶在地上,塵埃紛紛揚起,手上的血和泥和在一起已經分不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