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三章 又遇故人
不知走了有多久,大地的最東邊,冉冉升起一輪紅日,透過早晨的薄霧緩緩升起,噴薄而出,恍惚間,只能看到一個橘紅色的火球徐徐而起,把大地映成一片光明。
一夜的步行已經讓黃鳴的體力透支到了頂點。天色大亮之時,黃鳴驚喜的發現,當初他和吳封一起痛飲的酒館就在不遠處。他強撐著踏進了酒館的大門,留下一句“救我…….”,隨後就趴在桌子上不省人事,昏了過去。
喚醒黃鳴的,是一陣陣溫熱的觸感。他艱難地睜開雙眼,一股濃烈的酒香撲鼻而來。當初與他一起飲酒的掌櫃正拿著熱毛巾仔細地給他擦拭身子。
看到他醒來,掌櫃顯得很高興:“你終於醒了!你都昏睡了兩天兩夜了,再不醒,我真不知道該怎麼辦纔好。”黃鳴不好意思地摸摸腦袋,連聲道歉。
“別這麼客氣,自從上次喝完酒後,你我便已是兄弟,幫兄弟是應該的!”掌櫃的給他端來幾個饅頭。恰逢此時,黃鳴的肚子也發出了咕嚕嚕的聲音,他也顧不得那麼多,拿起饅頭就啃。
“掌櫃的,這幾天,有沒有來過你這裏?”酒飽飯足後,黃鳴小心翼翼地發問。“有,我剛把你藏在這地窖裡不久,一夥就衝進來啦!好像還有一個叫劉營長的,一直在喊:“找不到黃鳴就拿你們狗命。”他們在店裏又砸又搶,本來就破的店裏,現在是什麼也沒有了。”掌櫃苦笑著。
黃鳴聽到掌櫃的描述,知道劉營長還活著,心裏不由得感嘆這劉營長還真有幾把刷子,和兩隻那麼兇猛的野獸搏鬥還能活下來。就連自己偷偷從山洞裏爬了出去都沒能透過他的眼。想必現在劉營長對他的存在一定是咬牙切齒了吧。
黃鳴在掌櫃的攙扶下站了起來,走上地面。看到原本就破敗的小酒館真的如掌櫃所說的一樣,一片狼藉,心裏更覺得不好意思,要不是受到自己的牽連,酒館也不至於落得如此境地。思及此,黃鳴連忙從衣襟裡掏出從山洞裏摸來的金子:“這塊金子,就當是我給你的補償了。”
掌櫃第一次看到如此大數額金子,大吃一驚,連忙追問黃鳴這金子來自何處。
黃鳴早已把掌櫃當成了兄弟,也不打算瞞著,一五一十的把他在軍隊裡的遭遇向掌櫃講述:“我和你們告別後回到了隊伍,就被軍隊裡那夥人污衊成是偷軍餉的。後來好不容易在山洞裏發現了軍餉的線索,差點死在豹子口中。大概是他們在運送軍餉時太過慌張,我打死完那隻豹子後就撿到了這幾塊掉落的金子。”
掌櫃的聽完了他的講述,一邊讚歎黃鳴的矯健身手,一邊為他的遭遇捏了把汗。“事到如今,你打算怎麼辦?”掌櫃的發問讓黃鳴又陷入了思索。軍隊是肯定回不去了,回去也只有死路一條。可當初喝酒時許下的豪言壯志還在耳邊迴盪,黃鳴也不甘心。
“早在喝酒那時,我就看出你是個胸懷大志之人。聽說離這不遠的渭城也有一隻魏國的軍隊駐紮,那裏有個大將軍,極受百姓的愛戴。不如你去投奔他,你這麼聰明,又有武功,我想應該也會有一番作為的。”掌櫃的話又給黃鳴指明瞭一條出路。
黃鳴聽了掌櫃的描述後,眼前一亮。在沒有想到更好的出路的情況下,不如就聽從掌櫃的話,前往渭城碰碰運氣吧。
掌櫃的爲了防止劉營長那夥人再追殺過來,借給黃鳴一套衣服。將他喬裝打扮一番後,纔將他送上了前往渭城的道路。
“黃鳴,別忘了我們三人的約定啊!”臨走前,掌櫃的依依不捨地喊出這一句話,讓黃鳴心頭一熱,同時也在心裏暗暗發誓:如果有一天能夠在這亂世之中混得一番名堂,定將加倍的回報這位兄弟的恩情。
黃鳴緊趕慢趕,終於在天黑之前到達了目的地。抬頭一看,一座莊嚴的城門佇立在中央,上書“渭城”兩個大字。城門口有士兵把守,看起來防備得十分森嚴。
在接受了衛兵的再三盤問之後,黃鳴總算順利進入了渭城。剛進到城裏,黃鳴就感受到了此處與其他地方極大的不同:這座城市井然有序,十分繁榮。城中交易一片火熱,老百姓之間其樂融融,,就像是從未遭受戰爭的洗禮一般。
看來守衛這座城的將軍正如酒館掌櫃所說的那樣,是個好將軍,要不然也不會有這麼良好的城市氛圍。黃明在心裏暗暗讚歎。
此時夜幕降臨,滿天星斗閃爍著光芒,像無數銀珠,密密麻麻鑲嵌在深黑色的夜幕上。一天的趕路讓黃鳴也有些疲憊,他隨意地進了一家客棧,決定稍事休息後再好好謀劃投奔軍隊的事宜。
“掌櫃的,給我來一間客房。再給我準備好飯好菜,一壺好酒。”一錠金子出現在櫃檯上,老闆的眼睛立刻亮起精光。“好嘞,小二,馬上給這位爺安排最好的客房。”而後又轉過頭來詢問黃鳴:“這位爺,不知您是想要在這兒大堂吃還是把飯送到房間去?”
黃鳴原想回到客房中稍事休息,轉念一想,在這大堂裡和掌櫃的聊會天,說不定能夠掌握更多的情況。於是輕輕嗓子:“那就在這吃吧。”
熱騰騰的醬肘子、燒雞很快擺上了桌面,香氣撲鼻,讓人食慾開啟。一天的趕路,令黃鳴腹中空空,見到美食就毫不客氣。客棧老闆拿來一壺好酒在黃鳴身邊坐下,殷勤地給他滿上:“不知這位客官是打哪兒來?來我們渭城要來幹些什麼?”
“我是個醫生,聽說這渭城裏有支好軍隊,軍紀嚴明,特來投奔。不知掌櫃的能不能給我介紹介紹,在這渭城駐紮的到底是哪支軍隊?”黃鳴謹慎地做了自我介紹。
客棧老闆頗為豪爽,一拍桌子:“那你可算是問對人了!在我們這兒渭城駐紮的,可是海祁陽海將軍的軍隊。海將軍在我們魏國可是頗負盛名,地位極高。聽說,只要有海將軍的戰役,我們魏國就從來沒打過敗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