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今年十八，貌美如花。”

    “沒錯！”

    “一覺醒來，我去搞定宏渡那個小和尚怎麼樣？”

    “一覺醒來他就變大和尚了。”

    “我不管，我就是要搞定他。”

    “好好好。”

    如果此時有人路過這山林，見到了江欲燃伸出兩根手指頭來碰在一起，自言自語的對話的模樣的模樣，估計以為自己是見到了什麼富貴人家裏跑出來的失心瘋小公子。

    江欲燃愉快的做了決定。

    不知想到了些什麼，他又伸出左手的一根食指去碰了碰右手的中指，嘀咕道：“你說我到時候以什麼身份去見他呢……”

    “不要慫，就說自己是個世家公子，和家人走失了丟了記憶。”

    “這個主意不錯。”

    江欲燃再次愉快的做了決定，並且可以確保自己萬無一失。

    順勢往後這麼一躺，以天為被，以地為席，江欲燃把眼睛這麼一閉，就又是三四年的寒來暑往。

    清鑑寺門口的銀杏換了幾次秋葉，“嘩啦啦——”大片大片往地上掉落，又在日轉星移間被風煙吹散深埋入了土壤之中，待到來年在地底以已為本再澆灌新的銀杏，一寸寸的脫胎換骨重新爬上了那枝頭。

    今年一場春雨剛過，宏渡就拿了掃帚來這銀杏樹底下，逆著一點輕飄飄的風，將那殘葉枯枝全都掃到了樹根盤桓之處，堆聚在了一起。

    “宏渡師弟，你這不是偷懶嗎？”本圓抱了一堆柴火經過他的身邊，想來是從不遠處的山坡上剛撿的。

    “本圓師兄，是你偷懶了吧。”

    “我？我這不。”他晃了晃懷裏的柴火，險些給搖掉了，趕緊抱好了又道：“我這不是認認真真幹活嗎？”

    “師傅昨天講經，你又沒好好聽。”

    “啊？我……”講到經法，本圓是最頭疼的，他不知道宏渡那小腦瓜子從小是怎麼長的，說過目不忘都不為過，而自己就顯得潦草了許多，當時都記不住，一聽就忘。

    當下也只得虛心請教道：“宏渡師弟，你講你講，我現在聽好了。”

    宏渡垂眸，望著那銀杏的枯枝敗葉，緩緩道來：“萬法皆空，因果不空。世出世間法就是一個因果，因果也在萬法之內，因果何以不空……”

    “停停停，師弟啊，你能簡單給我說說嗎？”本圓一聽他這和師傅一樣的架勢，就有疼，立馬打斷了他。

    “簡單來說，就是這銀杏樹的生長迴圈，也是有因果在裡面的，枯枝殘葉落入了土壤之中，其實是在滋養自己的根部，這樣來年的銀杏葉就會開的更旺盛。”

    “還有這等說法？”

    “這是昨日師傅說的，你不會睡著了吧。”

    “啊？沒有沒有，我……”

    兩人正說著話呢，突然都聽到了不尋常的動靜，像是有人拖著身子跌跌撞撞的在往寺廟這裏走，衣料拖地一路窸窸窣窣，錯不了。

    二人對視一眼，把柴火和掃帚放下了，一起朝寺門口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