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七十五章糾結之色
焦小獸聽到林洪的回答,那一張白白嫩嫩的臉蛋兒上,是明顯的糾結之色。
他之前已經接到了訊息,飛毛腿的人這次,可以說是把浮生基地的人得罪狠了。之前浮生基地全面戒嚴,他心中就有一種不好的預感,而從地下安全區出來之後,這個不好的預感徹底成真了。
“我能求您一件事情麼?”
焦小獸深深的嘆了一口氣,他眼神哀求的看著林洪。
“你說。”林洪聳肩。
“我知道您現在很憎恨飛毛腿的人,是他們洩露出來的訊息,讓浮生基地陷入危險之中,甚至連基地長您,都面臨了很多的追殺。”
焦小獸尊稱都已經用上了,他真誠的看著林洪繼續說道:“但是,您要相信,這一次的事件,和飛毛腿的大部分人都是無關的。我知道您不是濫殺無辜的人,甚至在末世之中,您依舊尊重著每一個生命。所以我請求,那些沒有參與此次行動的人,能不能放他們一馬……”
說到最後,焦小獸的聲音越來越低。
他雖然一直很肯定林洪的人品,但這一次,飛毛腿的人犯的錯實在是太大了一些,他並不敢保證林洪不會遷怒於其他人。
而所謂的沒有參與此次行動的人,其實在無形之中,也產生了助紂為虐的效果。畢竟他們是一體的,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如果你能誠實的回答我的問題,你說的條件或許我還可以考慮一下。”
林洪沉思一會兒,才抬頭給出了回答。
他本就沒有打算把飛毛腿的人趕盡殺絕,不過是想要找飛毛腿的負責人談一談合作的問題。
當然,這個談,是文談還是武談就不一定了。
但是現在看來,他想要從這兩個人口中問出來的飛毛腿的負責人,似乎就在眼前啊……
焦小獸感受到林洪那意味深長的目光,不好意思的尷尬一笑。
他想要伸手抓一抓頭髮,以緩解自己的緊張,但無奈地是,他根本就沒有力氣。
林洪看著一直衝自己傻笑不說話的焦小獸,滿頭黑線的同時,不由再次開口催促:“笑你妹啊,你倒是回答我的問題!”
焦小獸臉上的笑容一僵,吞吞吐吐的回答道:“那個,我的身份就是——就是飛毛腿的負責人,飛毛腿就是我一手建立起來的。”
林洪:“……”
你建立出來一個這麼牛逼的組織,不是應該驕傲自豪麼?不應該是挺胸抬頭、擲地有聲地說自己就是飛毛腿的負責人麼!
現在這一臉嬌羞和羞於啓齒的樣子,是怎麼回事兒啊啊啊啊啊!
“這個男的,腦袋怕是有坑吧……”
“我覺得也是。”
“但是有坑的人,能夠弄出飛毛腿這個組織麼?”
“說的也是……”
“瞎貓碰上死耗子。”
程北一句話,對眾人剛剛的竊竊私語做總結,也讓眾人恍然大悟,看向焦小獸的目光頓時變了。
這樣的男人都能夠弄出來一個強大的組織,這運氣也是忒好了一些。
說是竊竊私語,但其實他們根本就沒有壓低聲音。
所以眾人的話,被焦小獸清晰的收入耳中。在聽到程北說他是瞎貓碰上死耗子的時候,他還無意識的點了點頭,表示對程北這句總結的話很贊同。
在他自己的心裏,飛毛腿可不就是瞎貓碰上死耗子,莫名其妙的就發展到現在的規模,甚至還是他根本就控制不住的規模……
如果不是發生了他不能解決的內戰問題,焦小獸也不會在陰差陽錯之下,進入浮生基地,更不會烏龍之中,把浮生基地高層人員的底細,全部洩露出去,讓林洪盯上他的飛毛腿。
“既然你是飛毛腿的人,為什麼會待在浮生基地這麼久?”
林洪繼續問出自己的疑問。
而這一句話,頓時讓焦小獸更加無地自容了。
見焦小獸遲遲不回答,在監牢裡面裝死的男人,終於忍不住了。
一把掀開被子,指著焦小獸大聲地質問道:“你說啊,你倒是說啊!你說出來你為什麼會在浮生基地待這麼久的原因!”
“如果不是你臨陣脫逃,飛毛腿現在會這樣四分五裂麼!王金釗那個陰沉要命的男人,敢這麼逼迫強叔麼!咱們飛毛腿的人,會惹上浮生基地的人麼!”
“可你看看你,消失幾個月不見蹤影,偶爾傳回來的那麼一兩封信,帶回來的還是浮生基地的重要資訊和你過得很好的隻言片語!”
“甚至到最後,你竟然連本就不頻繁的信件都沒有了!你知不知道,你之前傳回來的信件,被王金釗偶然發現之後,強叔我們這一保你派,就受到了強力的打壓!你之前口口聲聲說不能招惹浮生基地,但最後招惹上浮生基地,還是因你而起!”
“這些你倒是都和林洪說清楚啊,說一說你是怎麼對待我們這一群和你從無到有,出生入死的兄弟的!”
一連串兒的話,從男人嘴裏傳出,都不帶停頓的。
而這其中涵蓋的資訊量,也讓林洪感興趣的挑了挑眉。
原來這次攻擊浮生基地的事件裡面,還有這麼多的彎彎繞啊……
焦小獸被監牢裡面的男人,指責的滿臉通紅,他張口弱弱的反駁道:“你們——你們又不是不知道我性格,根本就挑不起這個大梁啊……王金釗那個男人,看起來陰沉的可怕,隨時隨地會殺人的樣子,我覺得我再待下去,遲早會被他暗殺的……”
“所以你就沒骨氣的丟下我們逃跑?!”
監牢裡面的男人,被焦小獸這算是解釋的話,氣的在原地不斷地亂走,胸膛起伏,他伸手指著焦小獸,恨鐵不成鋼的說道:“你說你走也行,你倒是帶上我們啊!一言不合就消失,我們還以為你出了什麼事兒,發誓要幫你守住飛毛腿。可逆看看你這是做了些什麼糊塗事兒!”
林洪等人:“……好大的一場戲啊。”
焦小獸被男人指責的低下頭,徹底不說話了。
男人也氣呼呼的坐在被子上,垂著腦袋平復自己的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