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七章 轉變
劉嫣房間佈置的很少女心,粉色的床單上還有不少的娃娃。
陸陽只是看了一眼便離開了。
留下經理和小白臉兩個人怔怔地站在原地。
“師兄,怎麼不查了?”
“如果房間裡面有攝像頭,我們就前功盡棄了,我們沒有搜查令沒法查,另外我有一件事弄不明白,如果劉嫣外面有人,我相信以黃樹濤的實力一定會知道的,他怎麼不管?但是根據小白臉的口供他們並沒有發生關係,為什麼要請人打掩護?”
“你難道相信那個小白臉說的話?”
楊沫問道。
“可以相信,以劉嫣的能力沒必要放一個定時炸彈在身邊,如果被黃樹濤知道了,會發生事情?而且早不找晚不找非得在黃樹濤出事這段時間找?”
“那你有什麼發現?”
“現在還不好說,等其他人訊息吧,楊沫你繼續監視劉嫣。”
楊沫聽到之後點了點頭,陸陽隨後就打算離開了,在走出一段距離之後卻被楊沫叫住了。
陸陽回過頭來一臉呆萌地看著她。
“對不起,師兄,這點小事兒我也沒有做好。”
陸陽什麼也沒說,給楊沫比了一個大拇指,隨後就離開了,其實陸陽今天所做的也是爲了教楊沫一個道理:
有些人對於與自己無關的悲慘遭遇通常會採取熟視無睹的辦法,即使這個時候有人出現了想要去改變的行為,他們通常也會選擇拒絕。
這一切的原因可以歸結於人內心深處對於權貴和金錢的恐懼以及利益。
並不是所有人都可以當好刑警,這是一個永遠與人性打交道的職業,如果自己屈服於本身,那又如何面對這世界上應有的黑暗?
這一點陸陽用了五年才明白,他不是一個天才,也沒有很多的技能,瞬時記憶和他無緣,上大學的時候心理畫像畫的一塌糊塗,連老師有時候也覺得他不是做刑警,可是他就是憑藉着心理的一股子倔強拼到了現在,而且在他心中還有一個放不下的事情。
如果上天能給他一個好腦袋的話,或許現在的實力會更好,不過這一點陸陽已經不再去思考了,他回到了家中。
家裏現在就他一個人,他點了一把香插到雙親的遺像前,深深地鞠了一躬。
“爸媽,這幾天沒來看你,不要怪我啊,這一點我相信老爸最能理解吧,最近遇到黃樹濤的案子的確棘手,我好像沒有什麼信心拿下他,你們有沒有什麼建議給我啊?”
陸陽席地而坐,淡笑道。
“你們也知道我,笨,脾氣還犟,算了,你們也勸不動我,當年的錯必須要由我彌補,但是我現在竟然會有一些迷茫。”
陸陽一直這麼坐著,自言自語到深夜,也說了很多最近的情況。
……
“黃哥,你怎麼來了?”
楊沫一直在劉嫣家附近監視她的一舉一動,沒有想到黃哥拉開車門走了進來。
“隊長讓我過來替你,你從這兒多久了?”
“六個小時。”
黃哥一聽,瞪著大眼睛看著她,彷彿在看一個怪物一樣。
“你還真聽話,趕緊去吃飯。”
“不了。”
楊沫拒絕的很乾脆,她心理還是因為今天發生的事情而感覺到愧疚。
“哦呦,就你這脾氣和當初陸陽一模一樣。”
一說到陸陽,楊沫便來了興趣,黃文強是陸陽的發小,從小就一直在一起,所以向黃哥打聽起陸陽的訊息,雖然楊沫從上大學的時候便知道了陸陽,但是一直都是在身後默默看著,沒有過多瞭解。
“那個傢伙!一根筋!不過能到現在這個地步,我很佩服他。”
隨後黃文強面色有些凝重,繼續說道。
“陸陽的父親是一名緝毒警察,母親就是普普通通的工人,正常的家庭正常的背景,有一天他在街上玩,看到他的父親的時候,就喊了一聲爸爸,結果不到兩個月他父母就被人殺了,當時放暑假,我和他在農村,不過那小子也怪,葬禮上一滴眼淚沒流,然後他一直想找到殺害他父母的兇手。”
“找到了嗎?”
楊沫問道。
“找到了。那時候我們上高二,他父親的朋友找到他,告訴他們已經找到了兇手,這小子一聽就哭了,拉著那個叔叔的脖領子說,‘為什麼不等他!為什麼不等他!他要親自報仇!’整個走廊都是他的聲音,當時我就在他的身邊,哭得嗓子都啞了。”
“你的意思是,劉月梅當時還懷著孩子?”
陸陽想到這裏就氣憤不已,在案件調查的過程中竟然沒有一份完整的屍檢報告,這麼重大的事情竟然在記錄中也沒有涉及就草草結案,劉月梅一案應當重新調查。
陸陽把自己的發現告訴給刑警隊裡的人,那個老練的男人——李飛說道:
“事情都過去這麼久了,沒有必要了吧,陸隊。”
“是挺沒有必要的。”
陸陽輕笑道。
聽到陸陽這麼說,李飛點了點頭,緊接著他的臉色又發青了。
“我感覺刑警隊挺沒有必要養你們的。”
陸陽接著說道。
那個身材魁梧的年輕人——孫壯聽到之後,一掌拍在了桌子上,怒罵道。
“裝什麼犢子,不就是市裏過來的嗎?案子都已經兩年了,檔案也已經申請過了,怎麼你到這兒來就變天了?我就不信這麼久你還能找到兇手!”
“小子,你說什麼狗屁呢?不服打一架啊!”
黃哥一聽便上了脾氣,一個乳臭未乾的小子也敢大放厥詞,當初他對槍的時候他還在高中唸書呢。
陸陽連忙擋在前面,爲了避免衝突,他決定和孫壯打個賭。
就賭五天之內陸陽能破了這個案子。
“如果我輸了,這個警局你說了算,案子你說怎麼查就怎麼查。”
孫壯冷笑了一聲,他就看不起這種沒能力還說大話的人,不就是市裏調過來的嗎?賭便是了。
“好!大丈夫說道做到,如果你贏了,以後你說東,我絕對不往西,還每天伺候你,行吧?”
陸陽拿好檔案袋走了出去,而黃哥看著孫壯比了比大拇指笑道。
“你就等著吧。”
陸陽和黃哥來到了一家工廠前。
“檔案裡說,劉月梅死前有一個前男友,也是他報的案子,現在就在這個廠子裡面工作。”
陸陽找到了廠長,隨後見到了劉月梅的前男友——老九。
這個人舉止很穩重,說話也很慢,總是小心翼翼的,陸陽和他握手的時候,他下意識的擦了擦手才連忙接受。
在瞭解了陸陽兩人來的原因之後,老九皺起眉頭問道。
“月梅?她的案子不是結了嗎?”
“局裏最近整理檔案,需要完善一下資料,所以需要在確認一下,將一些細節補充道檔案,你不用緊張,正常流程罷了。”
老九低著頭,似乎明白了,剛要開口,卻被陸陽打斷了。
“我先問你幾個問題吧,你的敘述在之前檔案裡面有。第一個問題,你是說你敲門無果之後,闖了進去,發現劉月梅已經倒在地上了,劉月梅的死亡時間是八點十分左右,為什麼你會在十一點多的時候去劉月梅家?而且你是怎麼闖進去的?”
“哦,是這樣,月梅的情況你們也瞭解,晚上如果沒有人陪著她就睡不著覺,害怕,我和她在一起四年多每天晚上都這麼陪著她,雖然我們分手了,但是我也不是狠心的人,所以每天晚上也會照舊去陪她,等到她睡著之後我再走。”
老九說這件事的時候抬起頭來看著陸陽。
“我有她家的鑰匙,但是那天我沒帶,敲了半天門沒人應,我又回家取了趟鑰匙,開啟門纔看到月梅已經死了。”
“好,這裏寫著月梅生前最喜歡吃韭菜?”
“啊?你們寫錯了,月梅吃韭菜過敏,除此之外還有螃蟹、蒜都過敏,這一點你們改一下。”
黃哥看了一眼陸陽,看著陸陽的眼神之後在紙上寫上老九剛纔說的話。
“嗯,這裏錯了,還有一點,月梅是不是有暴力傾向,傷害過別人嗎?”
“不可能!月梅平常的時候和正常人一樣,就是發病的時候也從來不傷害別人,只傷害自己!”
老九情緒突然變的而有些小激動,
“這些你還記得啊?感情這麼好,為什麼會分手啊?”
老九也發現自己情緒好像有些彆扭,轉了個身說道。
“畢竟處了四年多,至於分手,月梅的精神狀態不好,家裏人都不同意,沒辦法。”
陸陽隨後又問了一些無關緊要的問題便送走了老九,等到他們走出工廠的時候,黃哥忍不住問道。
“這些劉月梅的檔案裡都寫著呢啊?這裏還有她吃韭菜自殺的情況,你咋還問這個問題。”
黃哥拿出檔案來問道。
“你發現沒有,老九剛來的時候有些緊張,似乎怕發現什麼事情,但是當我故意說錯的時候,他明顯就忘了這種緊張,注意力全放在劉月梅的身上。”
說道這裏,黃哥回憶了一下老九的神態,的確如陸陽所說的那樣。
隨後陸陽兩個人有調查了老九父母的口供,以及當時鄰居的口供,一天便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