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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六章 陳年舊案

    “找到了。那時候我們上高二,他父親的朋友找到他,告訴他們已經找到了兇手,這小子一聽就哭了,拉著那個叔叔的脖領子說,‘為什麼不等他!為什麼不等他!他要親自報仇!’整個走廊都是他的聲音,當時我就在他的身邊,哭得嗓子都啞了。”

    黃文強沉默了一會,似乎回到了那個時候,回過神來之後又繼續說道。

    “然後那個叔叔就告訴我們,‘如果你真的想報仇,就應該幫更多的人免受這種痛苦。’陸陽承受了太多的痛苦,他越瞭解痛苦,性格就變得越來越固執和執著,之前或許還是好事兒,但是現在的話……說句實話,這個案子想要破掉,簡直就是不可能,如果真的失敗了,我擔心他的情緒。”

    “不會失敗的,你不是說他笨嗎?笨的人都執著。”

    楊沫激動地說道。

    黃文強用一種奇怪的眼神看著楊沫,隨後哈哈大笑。

    “沒想到這小子竟然會有人喜歡,可喜可賀啊!”

    這話說完,楊沫的臉唰的一下子就紅了起來,假裝生氣地轉了過去,結果看到劉嫣打算出門。

    “這麼晚,她出門幹什麼?”

    楊沫跟隨著劉嫣來到了另外一個別墅,楊沫已經弄不清楚黃樹濤兩口子究竟想做什麼,一個罪大惡極卻犯了一個最低階的錯誤,而另外一個用名聲來做掩護來進行不可告人的目的。

    黃哥開啟車門告訴楊沫隨時聯絡,隨後下車就去了劉嫣進入的別墅周圍。

    從窗戶上可以看到劉嫣似乎正在整理著什麼東西,隨後放入了保險櫃裡面,這一切都被黃哥看在眼中,來之前陸陽告訴他一定要看緊劉嫣的一舉一動,之前的情況也已經被黃哥所掌握著,他和陸陽的看法一致,這樣打掩護的方式一定是爲了黃樹濤。

    劉嫣從房間又泡了點咖啡,待了一會纔出門回家。

    而這時候黃哥有了想法,打算潛入到別墅看一看,別看黃哥身寬體胖,但是身形卻很靈活,而且他有一個絕活是警局裏麵所有人都佩服的。

    黃哥潛入到別墅裡面,走到劉嫣剛纔的房間裡面,摸到了保險櫃。

    他藉助這月光,拿出了一個鐵絲,這是他經常放在身邊的,這時候他就要用到自己的看家本領——溜門盜鎖!

    ……

    陸陽今天過來不是和黃樹濤敘舊,也不是來和他交談,而是想讓他放過王修。

    因為他相信王修沒有根據是肯定做不出那麼逼真的檔案和通話記錄,這些根據就是劉嫣提供的,其實陸陽早應該想到,所有事情這麼順利是有一定原因的,只有自己內部的人才能掌握所有行動的內容。

    只不過陸陽當時的心思都是線上索上面,而且他也想不到。

    自己的兄弟會有一天做出這樣的事情。

    “你不恨他嗎?”

    “恨,但是我不能看著他去送死,我不管你究竟用什麼辦法來讓王修投靠你,現在已經結束了,而且你這麼做無非就是爲了洗白,堵住大部分人的口嗎?你的目的已經達到了,不要再有其他無辜的生命為你買單了。”

    黃樹濤知道陸陽是個聰明人,和他父親陸游是一樣的,什麼事情都瞞不住他,而且陸陽也是他從小看著長大的。

    “刑警不適合你,當年如果你父親聽我的勸和我做生意,現在的你會比現在好得多,聽叔的,這個世界不是非黑即白的,你所追求的公平和平等都是空洞的。”

    “黃叔,謝謝。”

    陸陽對黃樹濤深深鞠了一躬,他知道這些話已經能夠保住王修的命了,或許黃樹濤的案子真的已經結束了,他沒有能力伸張正義,那接下來他要幹什麼呢?

    回到警局,小組的人看起來都非常沮喪。

    “對不起,師兄,我被調到別的組了。”

    楊沫眼眶紅紅的,看樣子是剛哭過。

    大李也低著頭走了過來。

    “家裏知道我得罪了黃樹濤說什麼也不讓我留在刑警隊了,我被調到了交警隊,對不起,老大。”

    陸陽拍了拍大李的肩膀,雙臂把兩個人都抱了過來。

    “謝謝你們。”

    隨後瞭解到王修已經申請了辭職,人已經聯絡不上了,隨之消失的還有黃哥。

    “放心吧,黃哥沒那麼魯莽,散夥飯就不吃了,我相信大家還有一天會相聚,未來不管在哪裏,出了事Call我。”

    隨後,陸陽來到了局長的辦公室申請辭去隊長一職並且調到刑警前線去。

    “什麼意思?鬧什麼脾氣,難不成這個案子失敗了你還不活了?”

    刑警前線所接觸的都是最危險的工作,甚至會和持槍的罪犯打交道,稍有不慎就會因公殉職,陸陽選擇這一條路雖然不能說是自尋死路,但是也是下調。

    局裏剛纔開了會,針對這個情況本來打算調動陸陽去別的崗位的。

    “局長,我哪有資格鬧脾氣,我想弄清楚一個問題,究竟什麼是對,什麼是錯?我父親用了大半輩子抓毒販,最後死在毒販手裏,黃叔,看著我長大的,現在我秉公執法了,可是結果呢?其實失敗了,我的心裏竟然還放鬆了,我真的怕把我的叔叔送到監獄裏麵。”

    陸陽從局長的桌子上掏出了一袋好茶,邊泡茶邊說道。

    “我一直所追求的就是絕對的公平和合理,可是幾乎我所有身邊的人告訴我,這個世界不是非黑即白的,那我前面過得究竟多糊塗。”

    局長嘆了口氣,陸陽的情況他也很清楚,陸游死的時候,他和陸游是同事,現在看到陸陽簡直就是和陸游一個模子刻出來的,一點也不隨他母親。

    聽到陸陽這麼說,李飛點了點頭,緊接著他的臉色又發青了。

    “我感覺刑警隊挺沒有必要養你們的。”

    陸陽接著說道。

    那個身材魁梧的年輕人——孫壯聽到之後,一掌拍在了桌子上,怒罵道。

    “裝什麼犢子,不就是市裏過來的嗎?案子都已經兩年了,檔案也已經申請過了,怎麼你到這兒來就變天了?我就不信這麼久你還能找到兇手!”

    “小子,你說什麼狗屁呢?不服打一架啊!”

    黃哥一聽便上了脾氣,一個乳臭未乾的小子也敢大放厥詞,當初他對槍的時候他還在高中唸書呢。

    陸陽連忙擋在前面,爲了避免衝突,他決定和孫壯打個賭。

    就賭五天之內陸陽能破了這個案子。

    “如果我輸了,這個警局你說了算,案子你說怎麼查就怎麼查。”

    孫壯冷笑了一聲,他就看不起這種沒能力還說大話的人,不就是市裏調過來的嗎?賭便是了。

    “好!大丈夫說道做到,如果你贏了,以後你說東,我絕對不往西,還每天伺候你,行吧?”

    陸陽拿好檔案袋走了出去,而黃哥看著孫壯比了比大拇指笑道。

    “你就等著吧。”

    陸陽嘆了口氣,心裏暗自說道。

    “陳年舊案果然難度不一般啊。”

    下午的時候,陸陽獨自一個人在劉月梅生前生活過的地方徘徊著。

    第一次他嘗試了從這裏跑回工廠又從工廠跑回來,總共花了32分鐘。

    第二次他接了一個電瓶車,以60邁的速度又來了一次,總共花了17分鐘。

    第三次他乾脆打了個車,總共花了16分鐘。

    總共三條路可以到達工廠,這條是最近的。

    現在他在想,如果自己是老九,怎麼能空出20分鐘時間而且不讓人發覺。

    這樣折騰直到晚上,陸陽等到他們加班的時間又去了一趟工廠,一天去兩次,連工廠老闆都有一些無奈。

    不過直到陸陽是市裏調過來的,也不敢招惹,只好作陪。

    “聽說你們是模範工廠,從來沒有出過一次事故。”

    老闆聽到陸陽這麼說,心中突然一緊,心裏犯起了嘀咕。

    “會不會他藉着劉月梅的事情來調查廠子裡面的事情?”

    陸陽看著老闆,老闆隨即笑道。

    “也不能說一次都沒出過,不過死人的事情一次沒有發生過,該賠償賠償,都是走國家程式的。”

    陸陽聽到之後來了興趣,聽老闆的意思就是曾經有事故發生。

    “把這三年的事故單子給我找出來,我看一看。”

    “陸隊啊,你看看你這來的幾天廠子裡的人都人心慌慌的,我實在是不知道隊裡想做什麼?”

    陸陽點了點頭,倒吸了一口涼氣,把老闆拉到一旁說道。

    “今年的優秀單位是市級評的吧,十月份開始?”

    老闆一聽頓時沒了脾氣,鬼知道陸陽究竟有沒有路子,隨後就帶著他去了辦公室,近四年的事故單子都存放在老闆的電腦裡。

    這三年中,工廠只出了十二場事故,不得不說這個廠子還是挺有良心的,每一個事故都有完備的處理方案。

    沒有老九的記錄。

    陸陽不禁懷疑自己,是不是猜錯了?

    “這些都得休養一段時間,有沒有那種輕傷的?”

    陸陽問道。

    “一般輕傷我們這裏的醫務室就處理了,不耽誤工作的傷一般休息一會兒就行了,畢竟工人們也想掙錢。”

    “有記錄嗎?”

    “三年前?怕是難找,醫務室只留病人簽字,其餘的都沒有記錄,不過這兒的醫生對工人都很熟悉,他跟了我八年了。”

    兩個人邊嘮邊來到了醫務室門前,接待他們的是一個老醫生。

    陸陽上前問道。

    “三年前的就醫記錄還有嗎?”

    老醫生搖了搖頭,三年前的早就清理出去了。

    “陸隊,你有什麼事兒先問我,我從這幹了八年,腦子還清楚。”

    陸陽抱著試一試的心態,將他想要了解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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