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章 消失
“媽的,不會這麼邪吧?”
兩個人廢了半天勁兒才把陸陽弄醒,陸陽眯著眼睛,順著手電筒光線的方向發現了一個全身是水的女人。
她橫躺在陸陽的旁邊,全身已經浮腫。
三個人面面相覷,感覺後背一陣發涼,半響,陸陽才反應過來問道。
“她什麼時候出現在這裏的?”
誰都不知道。
外面沒有動靜,裡面陸陽突然睡著了更是一問三不知,可是這具女屍就憑空出現在這裏。
“先不說別的了,孫壯,趕緊給隊裡打電話。”
陸陽立刻將自己其他的情緒收起來,隨後讓黃哥保護現場,自己則拿著手電筒對著女屍開始檢查。
屍體已經開始完全硬化,一般情況下來說這種情況出現在9小時到12小時之間,不過在水中會出現減緩的情況。
身體上的屍斑還沒有完全褪色,可以確定時間在12小時之內。
陸陽隨後揚起這個女人的頭顱,口鼻之處皆有泥沙,而且都是細沙。
初步判定就是溺死。
“是他殺嗎?”
黃哥蹲在旁邊記錄著,隨後問道。
“身上沒有他傷的痕跡,而且,最可怕的是這個地方。”
陸陽拿手電筒照了一下死者的腳,黃哥一看,除了一些泥土之外並沒有其他的發現。
“你覺得一個死在河裏的人,腳底會有土嗎?”
黃哥聽到陸陽說罷,便雞皮疙瘩起了一地。
隨即嚥了咽吐沫問道。
“難道她是自己走過來的?”
黃哥想起來陸陽曾經撒了一些溼土在周圍。
很快,隊裡便來了幾個人,可是青陽本來刑警就少,沒辦法只好讓李飛從民警那裏調了人過來。
等到裝置過來,陸陽照了照周圍的溼土,發現了四個腳印。
其中三個是自己、孫壯以及黃哥的,而最後一個即使死者的。
“孫壯,去確定一下死者身份,通知家屬認領屍體。”
死者的腳印就只有兩處,一處在門口,而另一處就在躺下的位置。
按照這個腳印順序可以推測出:
死者首先走到了門口,然後輕輕躺在陸陽的身邊。
黃哥撓了撓腦袋,打了個寒顫。
“這怎麼可能呢?”
陸陽心裏明白這的確不可能,死人是不可能走動的。
而且整個案件還透露著最邪乎的一件事。
他是怎麼睡著的?而且據說黃哥他們叫自己將近十多分鐘,他才醒,但是陸陽知道他睡覺從來沒有那麼沉過。
“先把屍體帶回隊裡吧,現場保護,誰也不許進來。”
之後,整個隊裡面便忙開了,而且這個案子還驚動了市裏,李局一大早就給陸陽打了電話。
陸陽把情況也詳細地和李局彙報過了。
……
夜,還是一如既往的安靜,青陽沒有太多的夜生活,不像市區那般熱鬧,十點過後街道上就已經沒有多少人了。
休息旅館裏面有一個房間的電視聲音非常大,吵得人睡不著覺,老闆敲了敲204的房間,但是沒有人回答。
“大哥,電視聲太大了,小點聲唄。”
老闆大喊了一聲。
隨後房間裡面的聲音變小了。
“現在這人啊,防範心太重了。”
老闆不由得感嘆一句,隨後離開了,而這個時候他碰到了一個穿著黑色上衣的中年人。
“哎,你這個人著什麼急啊。”
這個中年人聽到之後冷眼看著他,老闆心裏有些發毛便不再說啥,趕緊快步離開了。
中年人敲了敲204的房間,裡面的人傳來了穿拖鞋的聲音。
“誰啊,大晚上的!”
當開啟門的時候,一抹寒光出現在門裏人的眼中,他眼疾手快側身一躲,刀直接穿過了他的衣服,中年人見到情況不對連忙想走。
可是樓梯口已經被陸陽等人堵住了。
“老九,等你很久了。”
老九自知上了當,輕笑一聲,撲通跪倒在地。
“月梅,我對不起你,給你報不了仇了,我是個廢物!”
說著狠狠給了自己兩個嘴巴子。
“帶走。”
從裡面走出來的黃哥拿起手銬把老九拷了起來,連夜送回刑警隊並且抓緊時間審訊。
兵分兩路,黃哥那頭審訊老頭,因為他纔是這個案件的始作俑者。
而陸陽負責對老九的審訊。
昏暗的燈光照著老九蒼白的臉,三十八歲的他不娶,就是要等這一天。
“老九,三年了,事情憋在心裏不好受吧,現在是個機會,可以說了。”
老九沉默。
陸陽料到了老九會選擇這樣的方式,所以坐在他面前對他說。
“沒事,你不說,我來說。”
七年前,老九在工廠認識了前來兼職的劉月梅,那時候劉月梅剛剛高中畢業想找一份兼職。
因為老九是工廠的老工,所以教新人的任務就交給了老九。
或許劉月梅是個孤兒,從小沒有感受太多的溫柔,老九的一舉一動都透露這穩重,對待劉月梅也很耐心,兼職的這段時間兩個人的感情便迅速升溫。
不過劉月梅考上了大學,他們約定,等到劉月梅畢業了,兩個人就結婚,老九願意爲了她放棄現在的所有東西,可以和她去城裏。
誰知道劉月梅在大二的時候突然患了抑鬱症,沒有一個人可以照顧她,老九便決心把劉月梅接回來,照顧她,直到她的病好了,讓她繼續完成學業,在結婚。
但是劉月梅的病情越來越重,三年前她突然犯病,想要自殺,正巧被老頭救下了。
老頭給劉月梅服用了安神的藥,劉月梅便昏昏欲睡。
對於老頭來說,這是一個神經病,還是一個長得不錯的神經病,索性起了歹心,認為這種事情根本不會有人知道,所以侵犯了她。
第二天醒來的劉月梅發現事情不對,便找來了老頭,可是這個人無賴至極,他說如果報警,就把事情宣揚出去,並且還向老九敲詐。
老九氣憤之下,打斷了老頭的腿,之後老頭爲了躲老九,乾脆進了城。
劉月梅經歷這件事情之後,情緒更加失落,更糟糕的事情就是,她懷孕了。
“所以,那天月梅和你分手,是嗎?”
聽到這裏,老九已經泣不成聲,他最愛的女人沒有好好保護,他什麼都不在乎,只希望劉月梅好好活著。
陸陽遞過紙巾,老九抽泣著。
“陸隊,那個畜生會得到法律的制裁嗎?”
“如果我猜的沒錯,江是用劉月梅的名聲來作為威脅,讓你每個月給他轉錢,而你太在乎劉月梅了,每個月都會給他轉錢吧?這已經構成了敲詐勒索了,至於侵犯劉月梅的罪名,時間太長不好取證,但是如果你積極配合的話,我會把他送進監獄。”
陸陽看著老闆,老闆隨即笑道。
“也不能說一次都沒出過,不過死人的事情一次沒有發生過,該賠償賠償,都是走國家程式的。”
陸陽聽到之後來了興趣,聽老闆的意思就是曾經有事故發生。
“把這三年的事故單子給我找出來,我看一看。”
“陸隊啊,你看看你這來的幾天廠子裡的人都人心慌慌的,我實在是不知道隊裡想做什麼?”
陸陽點了點頭,倒吸了一口涼氣,把老闆拉到一旁說道。
“今年的優秀單位是市級評的吧,十月份開始?”
老闆一聽頓時沒了脾氣,鬼知道陸陽究竟有沒有路子,隨後就帶著他去了辦公室,近四年的事故單子都存放在老闆的電腦裡。
這三年中,工廠只出了十二場事故,不得不說這個廠子還是挺有良心的,每一個事故都有完備的處理方案。
沒有老九的記錄。
陸陽不禁懷疑自己,是不是猜錯了?
“這些都得休養一段時間,有沒有那種輕傷的?”
陸陽問道。
“一般輕傷我們這裏的醫務室就處理了,不耽誤工作的傷一般休息一會兒就行了,畢竟工人們也想掙錢。”
“有記錄嗎?”
“三年前?怕是難找,醫務室只留病人簽字,其餘的都沒有記錄,不過這兒的醫生對工人都很熟悉,他跟了我八年了。”
兩個人邊嘮邊來到了醫務室門前,接待他們的是一個老醫生。
陸陽上前問道。
“三年前的就醫記錄還有嗎?”
老醫生搖了搖頭,三年前的早就清理出去了。
“陸隊,你有什麼事兒先問我,我從這幹了八年,腦子還清楚。”
陸陽抱著試一試的心態,將他想要了解的事情告訴了老醫生。
那個身材魁梧的年輕人——孫壯聽到之後,一掌拍在了桌子上,怒罵道。
“裝什麼犢子,不就是市裏過來的嗎?案子都已經兩年了,檔案也已經申請過了,怎麼你到這兒來就變天了?我就不信這麼久你還能找到兇手!”
“小子,你說什麼狗屁呢?不服打一架啊!”
黃哥一聽便上了脾氣,一個乳臭未乾的小子也敢大放厥詞,當初他對槍的時候他還在高中唸書呢。
陸陽連忙擋在前面,爲了避免衝突,他決定和孫壯打個賭。
就賭五天之內陸陽能破了這個案子。
“如果我輸了,這個警局你說了算,案子你說怎麼查就怎麼查。”
孫壯冷笑了一聲,他就看不起這種沒能力還說大話的人,不就是市裏調過來的嗎?賭便是了。
“好!大丈夫說道做到,如果你贏了,以後你說東,我絕對不往西,還每天伺候你,行吧?”
陸陽拿好檔案袋走了出去,而黃哥看著孫壯比了比大拇指笑道。
“你就等著吧。”